“慎之哥哥,你就那麼不相信你的寶嗎?嗯?一點信任都沒有嗎?”
顧苒樂深情地望著厲慎之,眼中閃爍著真誠與期待。
厲慎之雖無法直視她的目光,但那份灼熱的注視卻如同實質般讓他感受到壓力。
她的問題是送命題,回答不好,後果很可怕。
他思索著,到底該如何回答。
顧苒樂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輕聲卻帶著一絲玩味地說:“怎麼?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
“倒也不是,”厲慎之字斟句酌,儘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平和,“這跟信任沒什麼關係。畢竟施針不是兒戲,萬一有個閃失,嘴眼歪斜事小,要是成了植物人……”
他欲言又止。
見狀,顧苒樂輕輕一笑,又往他碗裡添了些麵條。
“寶,你放寬心,我施針的部位,絕不會讓你變成植物人的。這我向你保證。”
她稍作停頓,語氣更加認真。
“即便不幸降臨,你真變成了植物人,我也會不離不棄,照顧你一生一世。我以我的人格保證,這你完全可以放心。”
厲慎之心一橫,直言不諱:“你說得再動聽,我也一個字不信!我的身體,我做主,你休想拿我練手!”
他的話語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隨後便沉默下來,低頭專注於碗中的麵條,仿佛那是他此刻唯一的慰藉。
許是太久沒吃過麵條的緣故,今天這麵條出奇的好吃。
碗裡很快又見了底。
顧苒樂十分貼心地又給他挑了一些,收了臉上的玩味,認真道:“前兩次給你施針的人就是我。”
厲慎之敷衍地點頭,“嗯,我知道,你很厲害,宋煜都沒你厲害”
“你知道就好,今晚還是我給你施針。”
“嗯,好。”
厲慎之隨意地應了一聲,飯畢便急不可耐地尋找離開的借口。
顧苒樂頗有些無語。
這還是她從醫這麼多年,第一次如此遭人嫌棄。
“厲慎之,你真的不考慮讓我為你施針嗎?”
厲慎之苦笑,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寶,跟你說實話,這麼多年我已經習慣了黑暗和輪椅代步。”
“你確定不給自己一個康複的機會嗎?”
顧苒樂做最後的努力,如果他還不同意,那她也絕不強人所難。
厲慎之搖了搖頭,態度堅決,“現在這樣,我已經很滿足了。”
話到這個份上,再說就沒意思了。
顧苒樂歎了口氣,“好吧,既然你決定了,我尊重你的選擇。但願將來你不會後悔。”
聽到她終於放棄,厲慎之暗暗鬆了口氣,“寶,如果沒事的話,我就先告辭了,明天我再來蹭飯。”
“十天內,你不用來了,我近期要外出。”
厲慎之聞言,眉毛當即皺起,“十天?這麼久?你要去哪裡?”
那他半個月的追妻計劃豈不要暫停?
不行,他沒那麼多的時間。
顧苒樂沒有隱瞞,“首都羅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