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心江老爺子等久了著急,顧苒樂從樓上下來,片刻沒有耽誤直接去了江老爺子的住處。
一進門,就看到老爺子坐在客廳裡,眼神裡滿是期待和關切。
他一見顧苒樂,就迫不及待地瞪大了眼睛問:“厲慎之那小子,是不是又來找你了?”
顧苒樂輕輕地點了點頭,應了一聲“嗯”,然後解釋道:“今天事情有些多,我一忙起來就忘了還要給他做針灸。沒想到,他自己倒是跑過來了。”
江老爺子聽了,眉頭微微一皺,又問道:“那他的情況現在怎麼樣了?有沒有好轉一些?”
顧苒樂想了想,回答道:“確實比之前好了一些,但是要想徹底治好,還需要一個很長的過程,他的情況跟彆人不一樣。”
即便是麵對江老爺子,她也不能透露太多關於厲慎之病情的信息。
作為醫生,她首先要做的就是保護病人的隱私。
在厲慎之自己沒有對外公布身體狀況之前,她不能多說什麼。
這既是她作為醫生的職業操守,也是對病人隱私的保護,更是對厲慎之本人的尊重。
江老爺子聽了顧苒樂的話,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他歎了口氣,說道:“隻要有希望,總歸是值得期待的。厲慎之那小子,也是個有福氣的人,能遇到你這樣的好醫生。”
顧苒樂聽了,微微一笑,說道:“是啊,遇到我是他的福氣。”
“樂樂,你跟外公說實話,你是不是對他有好感?”江老爺子問。
顧苒樂頗有些無奈,“老頭兒,您有點魔怔了啊,一會兒傅寒霆一會兒厲慎之,是不是我不正正經經找個男人談個戀愛,您都不放心啊?”
江老爺子哼了一聲,“你知道就好。”
顧苒樂揉了揉太陽穴,心中不禁泛起一絲無奈。
她原以為,相較於傅寒霆的困境,自己的處境會好很多。
可如今看來,他們不過是同處於逆境中的難兄難弟罷了。
這種同病相憐的感覺,讓她心中五味雜陳。
雖然她知道江老爺子這是出於關心,但她實在受不了這無休止的叮嚀與囑咐。
因此,完成針灸治療後,她便找了個借口匆匆離去,仿佛逃離了一個無形的牢籠。
來到五樓的書房,顧苒樂意外地發現厲慎之竟然已經睡著了。
他靜靜地躺在沙發上,呼吸均勻而深沉。
她走到他身邊,開始為他拔除身上的針灸針。
拔完針後,她這才將他叫醒。
“你可以走了。”
厲慎之揉了揉眼睛,“已經好了?謝謝寶,辛苦你了。”
他自己撐著沙發,緩慢地坐起身。
自從腿有知覺後,他感覺腰部也有了力量,不知道是不是血液循環的結果。
顧苒樂沒有多說什麼,低頭將用過的銀針擦拭消毒。
厲慎之看著她還沒乾透的頭發,抿了抿唇說:“吹風機呢?我幫你把頭發吹乾吧。”
這話他其實一見麵就想說了。
顧苒樂微微一愣,隨即點了點頭。
有免費的勞動力,她為何不用?
她找來吹風機,又隨手拿了本書坐在厲慎之麵前。
厲慎之接過吹風機,開始認真地為她吹乾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