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顧苒樂所料想的那樣,顧九今天上午確實出門處理事務了。
雖然白鑫此刻正孤零零地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昏迷不醒,但fg遊戲公司卻仍舊如同往常一般,有條不紊地運營著。
那個隱藏在幕後的老板已經漸漸顯露出蹤跡,顧九和周小六怕對方察覺到任何異樣,經過一番商議後,決定給對方來個措手不及。
此刻,顧九正端坐在fg公司原先屬於白鑫的辦公室裡。
雞窩頭男“黑鴨”站在他的對麵,那一頭亂糟糟的雞窩頭顯得越發淩亂不堪,仿佛經曆了一場狂風驟雨。
為了連續幾個晚上不眠不休地修複漏洞,“黑鴨”的一雙眼睛已經布滿了紅血絲,整個人看起來疲憊不堪,憔悴至極。
“顧先生,我不過是個微不足道的小打工仔,您說的那些事情,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
“黑鴨”的聲音裡帶著幾分哭腔。
他早就看出這個老頭兒來者不善,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就有了這種感覺。
可他做夢也沒想到,這個老頭兒居然如此喪心病狂。
一進門,二話不說,直接讓人把他摁在地上,朝著他的身體就紮了幾針。
雖然他現在也沒覺得身上有什麼不舒服,但這個老頭兒卻說,最多十分鐘,如果不解針,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有雄風大展的機會了。
換句話說,他將麵臨斷子絕孫的悲慘命運。
這手段,真他媽狠毒啊!
他不過就是個平平無奇的打工仔,錢沒掙到多少,居然就要麵臨斷子絕孫的絕境。
“顧先生……”
“黑鴨”狠狠地咬了咬牙,隨後“撲通”一聲,直接跪在了地上。
他的聲音顫抖著,帶著無儘的哀求:“求您大人有大量,放過我吧。我知道的都已經告訴您了,我發誓,絕對沒有任何隱瞞。求求您高抬貴手,我是我家三代單傳的獨苗苗,這根獨苗不能在我這裡斷了啊。”
“黑鴨”苦苦地哀求著,眼淚都已經流了出來。
然而,顧九卻麵無表情地坐在那裡,仿佛一塊冰冷的石頭,不為所動。
看著顧九那冷漠的表情,“黑鴨”的心中更加慌亂,他不斷地磕頭,希望能夠打動這位看似冷酷無情的老人。
“顧先生,求您了,求求您放過我吧。”
“黑鴨”的哭喊聲在辦公室裡回蕩,可顧九卻依舊保持著沉默,仿佛完全沒有聽到他的哀求。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流逝,“黑鴨”的心也一點點地沉了下去。
他知道,自己這次可能真的在劫難逃了。
可即便如此,他仍舊沒有放棄最後一絲希望,不斷地磕頭、哀求,隻希望顧九能夠大發慈悲,放過他這一次。
這時,一道突兀而清脆的手機鈴聲,如同驚雷一般在辦公室內驟然炸響。
正在掙紮磕頭、近乎瘋狂的“黑鴨”渾身猛地一顫,臉上的慌亂如同潮水般湧現,又迅速消退,卻仍被顧九敏銳地捕捉到了那一瞬間的變化。
顧九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他抬起手腕,優雅地看了看時間,隨後,一道毫無溫度的聲音緩緩響起——
“你還有兩分五十秒的時間。”
這句話如同寒冰般刺入“黑鴨”的心中,他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儘,整個人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身體一軟,直接癱坐在了地上。
他的嘴唇顫抖著,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隻有那雙驚恐的眼睛,不斷地看向顧九。
那陣手機鈴聲是從辦公室的書櫃裡傳出來的,聲音清晰而急促。
顧九示意身旁的保鏢,保鏢立刻會意,大步走到書櫃前,一把拉開了書櫃的門。
在書櫃的書架上,一排排整齊的書籍中,藏著一隻黑色的手機,此刻正瘋狂地閃爍著屏幕。
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是一串沒有備注的網絡虛擬號碼,陌生而又神秘。
“該怎麼說,我想不用我再交代你了吧。”
顧九的指尖輕輕把玩著一枚銀針,燈光下,銀針閃爍著森寒而刺眼的光芒,如同死神的微笑。
保鏢迅速將手機拿到了“黑鴨”的麵前,接通電話後,打開了免提。
“黑鴨”深吸了一口氣,試圖平複自己那顆狂跳不已的心。
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喂?”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之後,一道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緩緩傳來:“黑鴨,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黑鴨”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再次一顫,他迅速地將目光投向顧九,那眼神中充滿了祈求與絕望交織的複雜情緒。
然而,顧九隻是冷冷地注視著他,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波動,仿佛一塊冰冷的石頭,讓人感受不到任何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