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山穀之中火光搖曳。篝火劈啪作響,炊煙嫋嫋升起,驅散了一日戰鬥的血腥與寒意。
這是進入核心區域前的最後一晚,前麵的山峰就是儀器上顯示數據最高的地方了。明天之後,他們將真正踏足未知。林風坐在篝火旁,背靠著岩壁,雙手環抱著刀。他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望著火光在刀身上跳躍。他的腦海中不斷回蕩著白天與野豬怪的對決——那股壓迫,那種無力,那份險死還生。他知道,核心區域的危險將遠勝於此。他必須變得更強。
白薇薇靠得離林風很近。風把她的頭發吹得有些淩亂,她卻沒有挪動半分,隻是將一碗熱湯捧在手中,輕輕吹了吹,才遞到林風麵前。林風這個時候才講手裡的刀放了下來,他知道自己隻有突破c級彆才能擊敗同為c級彆的怪物,他還有些不放心,畢竟還差一些的。
“喝點熱的,今晚風大。”她的語氣柔和,眼神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倔強。林風回過頭看她一眼,眼神比火光還暖。他接過湯碗,聲音低低的,帶著些許疲憊,也帶著一絲笑意。“你總是知道我什麼時候需要什麼。”他說。
白薇薇沒有回答,隻是低頭輕輕嗯了一聲。她不是醫者,卻比任何藥都溫柔而有效。林風受傷她看在眼裡,疼在心裡,恨不得替他去擋那些血與火。
“你該歇會兒了。”林風將湯碗放下,伸手將她的手包進掌心。她的手指涼涼的,被他一握,立刻就暖了。
白薇薇輕輕搖頭,靠在了他肩上。“我睡不著。”她低聲說,“明天我們就要進核心區了。”林風輕輕“嗯”了一聲,沒有說話。她頓了頓,又補了一句:“我不是擔心我自己。”
林風微微轉頭,額頭輕輕碰了碰她的:“我知道。”白薇薇閉上眼睛,聲音低得像風吹雪林:“隻要你活著回來……哪怕遍體鱗傷,我也能接受。”
林風沒有再說話,他隻是輕輕把自己的披風裹住了她,雙臂環住她的肩膀,把她緊緊抱在懷裡。
林惠茜坐在篝火的另一側,獨自仰望著星空。火光映照在她的臉上,輕輕勾畫出一絲深沉與寂寞。夜空中的星星閃爍,如同她此刻內心那無法言喻的複雜情感,時而明亮,時而黯淡。她的眼神微微迷離,似乎是在回憶,似乎又在思考。嘴角不自覺地揚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帶著些許無奈與釋然。
她原本隻是為了完成基地的任務而加入這個隊伍,但漸漸地,她發現自己內心的某些東西,似乎被一個人改變了。那個人,是林風。
從最初的相識,到如今並肩作戰的時光,林風不再是那個初入隊伍、甚至略顯稚嫩的新人,而是漸漸成為了隊伍中的中堅力量,成了她心中不容忽視的存在。每一次麵對危機時,他總是衝在最前麵,毫不猶豫地為隊友擋下最致命的攻擊。每一次她處於危險之際,他都會及時趕到,將她從死亡的邊緣拉回來。
有幾次,她幾乎看見自己快要失去他的時候,心裡莫名其妙地感到空虛。好幾次在她最微信的時候都是他衝了過來救了自己。那時候,她才意識到,原來自己已經不自覺地依賴了他,仿佛那份溫暖和力量,早已悄悄融入她的生命中,成為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她記得,那天她差點被侵犯,是林風從背後襲擊了敵人,用自己的人體擋住了致命的攻擊。她記得,並且幫助她恢複和突破,帶著她一路逃跑。
這些細微的瞬間,漸漸彙聚成了她心底最柔軟的記憶,讓她在不知不覺中對林風生出了情愫。她不敢承認,但那份感情在她心中已經紮根生長,變得愈加堅定。
“你可不能死在前麵,我還沒決定,要不要……重新喜歡你。”她輕聲呢喃,話語中帶著些許玩笑的意味,但心底卻有一股難以言喻的緊張和不安。
她知道,自己已經無法再保持最初的冷靜與理智。她的心,早已被林風深深牽動。
陳晨盤坐在地上,抱著刀打坐恢複。他的額頭上還有白天戰鬥留下的擦傷。閉著眼的他,心裡卻很清楚——他差一點就死了。這種感覺太真實了。他握緊了刀柄,暗暗發誓,等任務結束,他也要突破。他不能永遠隻做一個流浪者,人是團隊動物,他覺得他找到了自己的團隊了。
蘇雅靠在小伍身邊,沉默地看著前方的篝火,風中帶著刺骨的寒意,她的身體微微蜷縮,卻依然感受到來自小伍身上的溫暖。小伍輕輕側過頭,察覺到她的靠近,微微一笑,聲音低沉卻帶著堅定:“你今天太魯莽了。”
蘇雅聽後不禁低頭,微微皺眉,“比起你被那隻刺狼盯上,我寧願自己上。”她有些不滿地回應,眼中有一絲倔強,但更多的是對小伍的關心。她知道,如果他真遇到了危險,她的心會隨之顫抖,像是被重重壓住,幾乎無法呼吸。
小伍沒有反駁,依舊閉上了眼睛,感受著這片刻的寧靜,像是享受著與她在一起的片刻安寧。“如果不是末日,”他緩緩開口,語氣帶著一絲溫柔,“我們可能已經結婚了,或者有了孩子。”他的話語平靜,卻透著一股渴望和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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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雅微微愣了一下,隨即輕輕抬起頭看向他,那一瞬,她的眼裡帶著複雜的情緒。是的,曾經,她和小伍的生活並不複雜,沒有這麼多的危險和不確定的未來。或許她也曾幻想過某一天,兩個人能在一個平靜的日子裡,站在婚禮的殿堂上,穿上白色的婚紗和西裝,開始他們的平凡而幸福的生活。
可如今,這個世界早已變得麵目全非,充滿了危險與不安,哪怕是一秒鐘,也可能成為生死的分水嶺。
她低下頭,默默歎息了一聲:“如果……”她輕輕開口,似乎在對過去的自己說話,也像是在對未來做出某種妥協。
小伍伸手輕輕拍拍她的肩膀,眼神溫柔,“我們還活著,這就是最重要的。”他沒有再說什麼,隻是將她摟進懷裡,身體傳遞出的溫度和安穩,讓蘇雅稍微放鬆了些。
她靠在他肩上,閉上了眼睛,感受著從他身上傳來的溫暖。是的,這個世界再冷,至少此刻,身邊有一個人陪伴,給她帶來了從未有過的依靠和安慰。或許他們並未失去一切,儘管未來充滿了不確定,但至少此刻,他們還擁有彼此,擁有這一份心底的溫暖。
“你知道嗎,”蘇雅突然低聲說道,聲音有些沙啞,“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或許我也想生個孩子,像我們一樣堅強。”她的聲音在寒風中似乎有些顫抖,但話語中卻帶著從未有過的堅定。
小伍微微愣了愣,隨即笑了,聲音中帶著輕鬆和些許的溫柔:“等我們的世界重新安定下來,我會給你一個幸福的未來。”他低頭,看著她微微泛紅的臉龐,心中充滿了柔情與承諾。
陳列獨自坐在一旁,靠著一塊巨石,手中那張造型獨特、弓弦泛著寒光的長弓,正被他緩緩地擦拭著。月光灑在他臉上,照出他眉宇間那一絲淡淡的疲憊與堅定。作為隊伍中的遠程主力,他從不輕言放鬆。哪怕是休息的間隙,他也會一絲不苟地檢查自己的裝備,就像是在給自己做最後的心理準備。
他的指尖劃過弓身的每一道刻紋,那是他親手雕上的,每一筆都代表著一次任務、一次生死之間的掙紮。忽然,他輕聲低語:“明天之後,日子還是需要一樣的進行的。”
那聲音很輕,像是對自己說的,卻藏著濃濃的預感與思索。他知道,一旦跨進核心區域,他們每個人的命運都將徹底改變。
另一邊,趙磊、陳晨和老關圍坐在一堆篝火邊。火光映在他們的臉上,交錯著明暗的光影,讓這個末世的夜晚顯得格外安靜卻壓抑。
趙磊看起來有些不安,目光時不時掃向林風的方向,又望向星空。他的實力雖然已是e級頂峰,距離d級隻有一步之遙,但那一步的距離,就像橫亙在命運麵前的一道生死線。
他低聲問道:“老關,你說……這次我們能活著回去嗎?”
老關坐得筆直,麵容堅毅,身旁那麵沉重的金屬盾牌靠在地上,反射著微弱的火光。他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沉默片刻,緩緩道:“回去是必須的。不回去,我們就是基地的負擔,就是弟兄們的遺憾。可這不是賭命的時候,是拿命去拚。”他目光炯炯,看著趙磊,“你怕了嗎?”
趙磊聽著火堆劈啪作響的聲音,低頭盯著自己那雙布滿老繭的拳頭,沉默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怕嗎……當然怕。不是沒見過死,而是……”他抬起頭,看向夜空,“我還想再看看明天的太陽。”
他聲音不大,卻格外清晰,像是一種告白,又像是內心深處不肯熄滅的執念。“我還想回去……再見她一麵。”
他沒有點名字,但老關知道他說的是誰——張琳琳。那個一直牽動他心神的姑娘,從趙磊突破那天起,他的變化就沒人看不出來。每次戰鬥完,他都會習慣性地望向南方,那是基地的方向,也是她所在的地方。
老關咧嘴一笑,聲音低沉中帶著一絲豁達:“那就撐過去,跟著隊長走,跟著兄弟走。我們不是沒見過血的,怕死的早在第一波就已經倒下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拍了拍趙磊的肩膀,那力道不輕,卻像是在把一份信念從老兵的手中傳遞給了後輩。
陳晨笑了笑,把身子往後靠在了倒下的樹乾上,“你倆說得這麼深沉,我都有點想哭了。”“你小子就嘴欠。”趙磊翻了個白眼,語氣卻輕鬆了不少。
他們三人又聊了幾句,不再談生死,隻是隨意地說著以前的一些事,說著說著,氣氛慢慢安靜下來,隻剩火焰在呼呼作響。
趙磊靠在樹旁,眼神卻漸漸深遠。他知道,明天之後,一切都可能變了。可無論結果如何,他都不能退。為了自己,也為了她——為了那個站在光裡的張琳琳。
陳晨則坐在兩人之間,他的手指不自覺地轉動著腰間的刀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但眼神卻始終在周圍警覺地掃視著。
“你們倆聊得這麼悲壯乾嘛?”陳晨突然笑了一聲,“我們可是有林風隊長啊,連那頭野豬怪都能正麵乾翻,還有什麼能擋住咱們?”趙磊苦笑,“是啊,可他不是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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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快接近神了。”陳晨語氣輕快,帶著一絲打趣,“說真的,跟著林風這段時間,我感覺我比以前都活得像個人。你們不覺得嗎?以前咱們隻是在苟著活,現在……我是真的在戰鬥。”
老關點了點頭,“是啊,林風讓我們看到了一種可能——人類,不是隻能被動防守。”三人對視,火光跳動間,彼此眼中浮現出一種默契的光。
他們並不完美,也不強大,但在林風的帶領下,他們像一把逐漸鍛造的利刃,在殘酷的末世中,慢慢顯露鋒芒。
陳晨坐在火堆旁,看著趙磊和老關聊完,沒再說話,隻是輕輕撥了撥火堆中的木炭,火星飛濺,在他清秀的臉上投下微光。他臉上的笑意依舊吊兒郎當,但眼神卻沉靜了許多。
他默默看了一眼不遠處正在和白薇薇說話的林風,心中浮起一絲說不清的情緒。“這個隊……不一樣。”這句話在他心中浮現,卻沒說出口。他經曆過很多隊伍,看過太多所謂的“強者”,他們或冷酷自私,或爭權奪利。但林風卻不一樣。他不是最冷的那個,卻是最穩的;不是最強的時候出手最狠的,卻總在最危險的時刻衝在最前麵。
今天麵對野豬怪那場硬仗,他全程看得清楚。那是一次真正的生死搏殺——不是依靠什麼壓倒性的優勢,而是靠著臨場判斷、毅力、和對戰鬥的本能適應。林風在戰鬥中進步得太快了,簡直就像是……為這個末世而生的。
陳晨低頭,嘴角微揚,像是在自嘲,又像是在感慨。“我以前最煩跟人組隊。”他低聲說著,沒人聽見,“可現在……倒是有點想,留下來了。”
他不急,不用說。等這次任務結束,他會自己去開口的。他眼神一轉,看向其他人:趙磊、老關、林惠茜、白薇薇、蘇雅、小伍、陳列……他們每個人都不是完美的,但都在拚命向前走。這種氛圍,不像是一群散兵遊勇,更像是……
一個真正的團隊。他抬頭望向黑夜,嘴裡輕哼了一句不知名的調子,像是在給自己壯膽,又像是在與命運打賭。
“那就試試看吧。”他心中默念著。
今天的夜晚,意外地平靜。沒有怪物的咆哮,也沒有突如其來的襲擊,甚至連風雪都在午夜後逐漸停歇,仿佛整個世界都在屏息等待著什麼。火堆燒得很旺,營地裡的人卻都睡得不安穩。他們知道,這種寧靜更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最後沉默,是黎明前最深沉的黑夜。
當第一縷晨光越過遠山,照亮營地的時候,林風第一個睜開了眼。他沒有叫醒任何人,而是靜靜起身,走到一塊岩石邊望向前方。
那片山林的另一端,便是他們此行的終點——禁區核心。“今天了。”他低聲自語,像是在對自己,也像是在對整支隊伍說。
營地很快開始蘇醒。眾人陸續起身,沒有多餘的閒談,也沒有平日裡的調侃。每個人的動作都迅速而有條理。白薇薇把水壺遞給林風時沒說話,隻是輕輕握了一下他的手;趙磊和老關把剩下的乾柴堆好蓋住,避免被風吹散;陳晨則一邊檢查武器,一邊張望周圍,神情比以往多了幾分緊繃。
他們開始收拾行裝,很多重物和備用物資都被有序地留在了原地,用防水布和偽裝物料遮蓋隱藏。林風看了一眼那堆留守物資,心中默默記住了這個位置。如果真有什麼變故,退回這裡,也許還能救他們一命。
“隻帶兩天的口糧。”林風說道,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順利的話,今天就能回來。不順利……兩天也該結束戰鬥了。”他說得很平靜,但所有人都明白這意味著什麼。從這裡翻過前方那座山,就是核心區域。
這是禁區最危險的地帶,連基地也無法完全掌控。傳說中,那一帶棲息著超越d級的生物,而真正的秘密,可能就藏在那些迷霧彌漫的深林之中。“輕裝上陣。”陳列確認了箭矢數量後低聲說道。
“彆給自己留下退路,”趙磊提了提背包,咧嘴笑了笑,“省得一會兒跑不動。”“我們也不會退。”白薇薇站在林風身側,語氣堅定。
林風掃視了一圈隊友,目光在他們每個人身上停留了一瞬。沒人退縮,沒有怯意,哪怕眼中閃過的那一抹不安,也被壓在心底最深處。
他微微點頭,聲音不高,卻帶著令人安心的從容:“出發。”
眾人整裝完畢,朝著那座被晨光染金的山頭,緩緩邁出步伐。這一刻,陽光灑在他們的背影上,也照亮了通往命運的最後征途。
禁區的秘密……應該就在這片森林的深處了。
這一刻,沒有人再說話,哪怕是平日裡最活躍的趙磊,也隻是沉默地調整著背包的綁帶。眾人的目光都變得格外堅定,哪怕他們每一個人心中都藏著不安,甚至恐懼,但腳步卻沒有絲毫猶豫。這是他們跋涉多日的終點,也是所有謎團的起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