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霜悄無聲息地走到林風和蘇雅身側,壓低聲音,卻透著急切:“林風,過來。”林風微微俯身,側耳聽她的提示。沈霜指向不遠處灰色的石牆後,聲音更輕:“我們基地早在獵食者行動初期就準備了幾個安全屋,這裡正好有一個。那裡有可能有尚未撤出的同胞,咱們得先過去確認他們的生存情況。”
蘇雅抬頭看了一眼方向,隨即又看向林風,目光堅定:“有安全屋作掩護,能暫時避開那些亂動的怪物與獵食者巡邏。”林風點頭,暗影力量在他指尖一閃:“好,就按你說的走。”他舉手示意後麵的人緩緩跟進,又轉向蘇雅低聲補充:“你繼續留意前方動靜,彆讓我們走錯。”
兩人悄然拐進一條被廢墟擋住半側的巷道,灰色的牆麵上仍能看見當年基地所繪的方舟標誌,告訴他們——這裡,曾是他們的避難所。
沈霜領路,幾人步伐謹慎,影子貼地而行;破碎的磚瓦與枯枝幾度擦肩,隊伍絲毫不敢放鬆。不到兩分鐘,他們來到那扇半掩的鐵門前。門上的鎖已被撞凹,鏽跡斑斑,一邊的門縫還留著乾涸的血痕。進去之後要保持警覺。”林風低聲提醒。
沈霜輕輕用腳鉤動了門邊的鬆磚,一聲輕響後,鐵門緩緩開啟。他低頭示意眾人:“這裡有一個地道口。”林風和蘇雅隨她一同彎腰進門,卻不是一間普通的地上屋舍,而是一個通向地下的斜坡口。潮濕的空氣從下麵升起,夾雜著泥土與黴菌的氣息。“安全屋在地下。”沈霜壓低聲音,“原先是供基地快速撤離時使用的。”
他們沿著斜坡小心下行,牆壁上的舊日指示箭頭隱約可見,斑駁卻依然指向前方。腳下的混凝土台階被歲月侵蝕,卻還算堅固。林惠茜在後方掩護,手中的風雷雙刃在微光中閃爍;趙磊和沈霜的小隊成員緊隨其後,握緊武器,目光在暗處搜索。蘇雅則貼著牆壁,時刻警覺外麵的風聲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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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十幾米,他們來到一個厚重的鋼板門前,上麵還刻著“安全safe”幾個字。林風輕推,門“吱呀”一聲打開,露出內部的微弱燈光——那是早已撤離的基地為幸存者留下的最後援助。地下室裡布置簡陋:幾排金屬床架、一台舊式發電機和幾箱保質期延長的乾糧、藥品。牆角還有一個機關,可臨時封閉門外通道。
“他們可能在這裡撐過好幾天。”沈霜踩著台階,腳步輕盈卻在潮濕的空氣中格外響亮。她走到昏暗的角落,一隊身影蜷縮在地——他們的衣衫襤褸,臉上帶著疲憊與驚恐的神色。隻有那名守衛,半跪著撐著身子,渾身痙攣,卻在燈光下露出一抹清晰的徽章。守衛抬起頭,麵色灰白如同紙張,眼中卻猛然騰起一絲驚喜與淚光:“你……你們是……沈隊長嗎?”
這一聲呼喊仿佛點燃了整個地下室的溫度。沈霜微微一停,她那張兼具英氣與柔美的臉龐在燈光下顯得格外動人——高挑的身姿被緊身戰鬥服襯出利落線條,烏黑發絲輕拂肩頭,清冷中透著溫柔。
“是我。”沈霜聲音溫和,卻帶著不可抗拒的力量,她蹲下身,伸出手輕撫守衛的肩膀,“我回來了,你們都還好吧?”守衛顫抖著抬手,抓住她的手腕,不住地點頭,聲音哽咽:“沈——沈隊長,我們以為……沒人會來救我們……”
緊接著,其他幾名幸存者也紛紛抬頭,模糊的臉龐逐漸清晰:有的滿臉擦傷,有的手臂被繃帶簡單包裹,有的嘴角還掛著乾涸的血痕。見到沈霜,她們的眼中瞬間迸發出希望與激動。
他向身側示意,趙磊和隊員們立刻掏出急救包,給受傷最嚴重的人簡單包紮。蘇雅則打開補給袋,遞出乾糧和保溫藥品。沈霜扶著那名守衛,溫柔地叮囑:“你先彆動,儘量保持安靜,我在這裡,沒事了。”她的目光如同冬夜裡的一把暖爐,緩緩融化了地下室裡最後一絲寒意。此刻,這些生還者才真正明白——他們最熟悉的那張臉,和他們共患難的最強戰士,真的回來了。
幸存者陳峰緊捏著槍柄,聲音在潮濕的地下室裡格外嘶啞:“第一次襲擊發生在拂曉前的黑暗時分。獵食者組織的重型火箭炮直接轟碎了東側哨塔,連帶著臨近的圍牆也被炸出一個大洞。緊接著,十幾頭異化巨犬和數名進化者蜂擁而入。”
他深吸一口氣,仿佛要把記憶中的那一幕都吞進肚裡:“我們立刻啟動二級警戒。狙擊手司馬炎率領一隊精英,用火力堵住那個缺口。他一個人硬撐了將近半小時,精準狙擊,狠狠攔住了三波衝鋒,給我們爭取到寶貴的反擊時間。”
“可就在天亮時,”陳峰的聲音突然低了下來,“那團詭異的黑灰霧氣緩緩從城牆的廢墟中湧入。它不像普通煙霧,有種黏稠感,呼吸時像吞了冰冷的毒藥。我們用燃燒彈、榴彈甚至機槍掃射,霧氣隻是被撕開一層又合攏,絲毫不散。”
他閉了閉眼,“祖傳的警報聲響徹全城,可我們卻無法分清敵人的位置。霧氣中,方向感全失,有的士兵衝出去想重組陣型,卻再也沒回來。”陳峰聲音哽咽:“司馬炎隊長帶著三十名護衛衝進霧中救人,他拉著倒地的戰友,一次又一次往外拖。最後一批人都走了,隊長轉身時,我看見他在霧光裡輿蟹般扭動的殘枝影子背對著我——那是他最後一個背影,隨後被吞沒。”
他緊抿嘴唇,繼續道:“霧氣過後,基地的指揮塔告急倒塌,通訊中樞斷線,外界所有支援都斷了。獵食者迅速發起二次進攻,用高壓電網封鎖殘存的抵抗陣地。平時清理怪物的戰士,也不得不用最後一發子彈換取同伴撤離的機會。”
“整整一天,”陳峰聲音哽咽到顫抖,“整個渭山市基地就像被凶獸撕裂。夜幕降臨時,土牆燒成灰燼,火光映紅了半邊天。我們被迫撤退到這唯一的地下安全屋,命令隻剩一句:‘所有人,活著出去。’”
他抬頭,眼中帶著早已乾涸的淚光:“到現在,除了我們這些躲在這裡的,幾乎沒人活下來了。每次想起……他們都還在那裡苦苦支撐。”他聲音再次沙啞地壓低:“沈隊長,林隊長,請救救他們……請不要讓司馬炎隊長的犧牲,就這樣化為虛無。”
林風靜靜地聆聽著陳峰的陳述,臉上的神色卻沒有太多波動——這正是他與蘇雅勘察時所預估的場景。司馬炎隊長的壯烈與那團黑灰霧氣的出現,早已在他心裡翻騰過無數遍。
他沉聲道:“看來,獵食者的進攻配合禁區的‘霧障’果然如我們所料,先用重火力擾亂外圍防線,再用暗物質乾擾徹底瓦解士氣。”他微微頷首,將手中折疊的作戰圖展開,比對先前標注的要點,目光堅定:“接下來,我們先尋找安全屋,一個個的搜尋吧,現在的情況不明,敵方的實力我們不清楚,不能貿然行動。”
沈霜在一旁眼眶微紅,她抬手輕撫胸前的基地徽章,聲調裡帶著一絲懇切:“我一直擔心……他們撐不下去。現在聽到你們說的,也證明我們必須迅速行動,哪怕隻有一絲希望,也要去爭取。”她深吸一口氣,壓住聲音裡的顫抖:“謝謝你,林風……你的預判沒錯。渭山市真的已經成了一場絕望的煉獄。”
林風轉身,看向她的眼神柔和:“我們不是在憑空猜測,任何預測都建立在行動過的事實之上。司馬炎犧牲還有更多的人的犧牲,是為了給我們鋪路;我們必須用行動,給他和這座城市一個交代。”他伸手拍了拍沈霜的肩膀:“走吧,把圖紙拿來,我帶你們一起敲定進攻時間和路線。”
沈霜點頭,眼底儘是堅毅。兩人並肩回到作戰桌前,身後的隊員也一個個精神抖擻,握緊武器,準備投入這場既預料之中又生死未卜的營救行動。林風靜靜地聆聽著陳峰的陳述,臉上的神色卻沒有太多波動——這正是他與蘇雅勘察時所預估的場景。司馬炎隊長的壯烈與那團黑灰霧氣的出現,早已在他心裡翻騰過無數遍。
沈霜點頭,眼底儘是堅毅。兩人並肩回到作戰桌前,身後的隊員也一個個精神抖擻,握緊武器,準備投入這場既預料之中又生死未卜的營救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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