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風緩緩站起,黑色風衣破爛不堪,電流和火焰在他周身糾纏。他眼神冰冷,望著廢墟儘頭又慢慢爬起來的第三個“敢死隊”成員。“瘋子……”他低聲自語,“真把命當工具了。”此刻,整片戰場彌漫著血與火的氣息,但在這混亂之中,林風反而前所未有的冷靜。他感受到自己的體能在迅速調動,感知與反應提升到了另一個層級。他正在“適應”。在絕境中,他的身體與精神正一點點突破臨界點,向真正的極限邁進。
“如果這就是獵食者的底牌……想要同歸於儘”林風抬頭,眼神森冷。“那你們……還遠遠不夠。”
這一邊,是蘇炳傲戰鬥的唐譚,唐譚的力量與防禦確實驚人,每一次反擊都帶著撼動地麵的震蕩,然而蘇炳傲咬緊牙關,死死咬住節奏不鬆口,刀刃一次次劈砍在鎧甲之上,打得火星四濺,整個戰場都在他們兩人的碰撞中震顫不已。
忽然,唐譚眼神微凝,發現蘇炳傲的攻勢似乎變得更加狂暴,卻少了一絲精準。“他體力快到極限了!”唐譚眼中露出一絲冷意,蓄力反擊!
他手中巨盾猛然轟出,力沉如山,正麵硬撼蘇炳傲的大刀,試圖逼出破綻。“喝啊——!”蘇炳傲怒吼,腳下炸出一道土浪,猛地後跳半步,在唐譚盾擊即將命中時,陡然側身滑步,大刀如同電光般順勢一抹,貼著盾邊反切過去!
“唰——!”唐譚隻覺得左臂猛地一沉——鎧甲斷裂,大刀帶著鋒銳勁氣劃開了他的肩膀!“咳……!”唐譚怒吼一聲,踉蹌後退,卻沒來得及喘息。蘇炳傲緊隨其後,怒火中燒:“給我破!!”大刀高舉,一記狂雷破嶽斬”怒劈而下!轟!!!刀光如匹練劈落,重重砸在唐譚已裂開的鎧甲上,帶起一道巨大的轟鳴,整麵地麵直接塌陷!唐譚重盾斷裂,整個人被那一擊砸飛十多米遠,重重撞在後方水泥柱上,渾身鮮血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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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你……”他還想起身,蘇炳傲卻已經一步踏前,大刀橫在他頸前,冷聲道:“你已經敗了。”唐譚憤怒掙紮,但胸腔內的骨骼已經碎裂,再難動彈。
“你擋不住我,是因為——你沒有守護的東西。”蘇炳傲低聲道。唐譚瞳孔震動,卻無言以對。最終,他失血過多、體力耗儘,緩緩閉上了眼,昏死過去。突然一名獵食者突然衝了過來,有些力竭的蘇炳傲失去了平時的反應速度,就在蘇炳傲猛然回身時,衛瓘已經衝到了那名敢死隊成員身邊。他是速度係的覺醒者,平日裡跟在蘇炳傲左右,如影隨形,很多次都救過蘇炳傲一命。“彆過來——!”蘇炳傲怒吼,意識到那名敵人嘴角已浮現出不正常的笑容。
可已經太晚了。那名獵食者敢死隊成員忽然張開雙臂,像迎接死亡一樣,將腰間早已激活的爆炸裝置按下!嘭!!!火光轟然綻放,炸出了一朵翻卷的火焰蘑菇。衛瓘那一瞬間還未真正碰到敵人,就在灼熱的衝擊波中瞬間被吞噬。
“衛——!!”蘇炳傲整個人衝了上去,卻撲了個空。灰燼與焦土中,唯有幾塊金屬殘片和那串熟悉的黑色手鏈——是衛瓘臨上戰場前,她妹妹送給他的“安全符”。蘇炳傲站在那裡,拳頭死死握緊,整條右臂因憤怒而顫抖不已。胸腔像被烈火灼燒,呼吸灼熱,每一根神經都在呐喊。
“你們這些瘋子……”他咬牙,目光陡然抬起,望向不遠處另一個獵食者敢死隊成員正試圖逃竄。蘇炳傲沒有猶豫,一步跨出,空氣中仿佛響起了一聲悶雷。他身形瞬間消失,下一秒,一記恐怖的鐵拳從天而降,轟然砸下!
“為衛瓘償命!”那獵食者連反應都來不及,整個人像破布袋一樣被蘇炳傲的拳頭砸進地麵,骨肉飛濺,爆炸裝置還沒來得及啟動就完全報廢。
但蘇炳傲沒有停下。他抓起屍體的衣領,瘋狂地一拳一拳砸著,直到鮮血濺滿手背,直到那張臉徹底變形,直到他再也聽不到耳邊的哀嚎與尖叫。
他跪坐在地,胸口劇烈起伏,眼中布滿血絲。陳列趕過來,看到地上的血和那串手鏈,明白發生了什麼,站在他身後,沉默不語。良久,蘇炳傲低聲說道:“我讓他衝上去的……他聽我命令……他……他還說今天回來要給妹妹帶糖。”一滴淚水落在塵土中。他不是沒見過死亡,但當一個信任你的弟兄為你而死,那感覺像是胸口被釘了一根釘子,生鏽的、永遠拔不出來的那種。
與此同時,爆炸發生的第一瞬間,白薇薇所在的巷口,狂風驟起。“小暖,快退開——!”白薇薇幾乎是在本能下向小暖撲去,試圖用自己的身體擋住衝擊,但卻被一股柔軟又堅韌的力量反推了回來。“小暖!!!”那是一道流光掠過的身影,小暖的身體在爆炸的前一瞬間變得異常膨脹,鱗甲覆蓋全身,眼中燃燒著淡藍色光芒。它展開四肢,像護盾一樣死死擋在白薇薇前方。
轟——!烈焰撕裂空氣,碎石掀起塵浪,小暖低吼一聲,背部劇烈震顫,身上鱗甲炸裂數處,但它硬生生撐住了全部衝擊!白薇薇跌坐在地,淚水模糊了視線,“你瘋了嗎……你……”小暖晃了晃腦袋,轉過身,低低地嗷了一聲,把頭輕輕靠在白薇薇懷裡。它的背上布滿燒痕,但眼神依舊溫順,尾巴輕輕掃了掃地麵,仿佛在說:“我沒事。”
幾分鐘後,眾人陸續抵達集合點。那是他們最初進入禁區的林間通道,一條如今顯得格外沉寂的路徑。風雪已經停止,但空氣中還彌漫著焦灼與硝煙的殘留味道。十道身影彼此靠攏,眼神在短暫的確認中滿是疲憊與沉痛。
原本十五人,如今隻剩十人歸來。其中三人是沈霜麾下的士兵,他們跟著來時本就滿身傷痕,剛剛從渭山市戰鬥中歸來,身體尚未恢複,卻依舊強烈要求加入此次支援。此刻,他們的衣甲沾滿泥土與血跡,神色蒼白,卻沒有一句怨言。蘇炳傲看著他們沉默了幾秒,心中一陣鈍痛。
“林隊……他們都……”一名年輕士兵低聲開口,聲音顫抖。蘇炳傲拍了拍他肩膀,重重點頭:“他們是為了渭山市,為了我們所有人死的。他們是英雄。”隊伍一側,老關坐在地上,左臂被包紮得極緊,鮮血仍透出一抹暗紅。他臉色難看,卻咬牙沒有發出聲音。小伍則躺在一塊折疊的防爆盾上,臉色慘白,胸口的戰鬥服已被血染透。
“第一波襲擊的時候,小伍衝得太快了。”老關低聲說著,眼神滿是複雜,“我喊他停下,但他……直接和三個獵食者對拚。”蘇炳傲蹲下身,看著小伍滿是傷口的身體,語氣低沉:“他是想替你擋。”
“我知道。”老關點頭,老關自己也受了不輕的傷,緊咬牙關,“我們這些人……沒人怕死。”蘇雅跪在小伍身邊,小心地擦去他臉上的汙血,小聲道:“他還能堅持住,隻要我們儘快回去……回去基地,他還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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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伍虛弱地睜開眼睛,咧嘴一笑,聲音輕得幾不可聞:“我……我是不是太衝動了……”“不是。”蘇炳傲輕聲道,“你做得對。你救了人。”一時間,誰也沒再說話。十人圍攏著彼此,傷者呻吟,血跡尚未乾透,但他們彼此的眼神,卻比任何時候都堅定。
“記住他們。”蘇炳傲站起身,聲音中帶著鐵一般的冷意,“記住今天我們付出的代價。”“我們還沒贏……但我們絕不能白白流血。”他轉頭望向遠方,那片林海的儘頭,還有林風未歸的方向——他知道,風暴還未過去。
風聲掠過滿是戰痕的林間空地,血腥氣尚未散儘,殘破的地麵上倒伏著獵食者與異化者的屍體,空氣中彌漫著緊繃與死寂。林風走回了聚集點,他身上帶著些許劃痕,刀鞘上還殘留未乾的血跡。白薇薇第一時間衝了過來,眼神焦急地打量著他,“你沒事吧?”
林風輕輕點頭,伸手揉了揉她滿是擔憂的額發:“我沒事,放心。”“現在不是放鬆的時候。”他的語氣忽然變得冷靜而迅速,目光掃過一圈,“小伍重傷、老關也需要治療,我們現在無法繼續拖下去了。”
他走到隊伍中央,沉聲下令:“所有輕傷者協助重傷者後撤,按原路退回外圍區域,由白薇薇、蘇雅負責保護與組織。小暖會斷後,不惜一切代價確保他們安全返回。”“是!”白薇薇點頭,聲音清脆堅定。“蘇炳傲、衛恒,跟我走。”林風轉過身,目光如刃:“我們三個留下來,清理剩下的敵人,確認還有沒有渭山市的幸存者。”
蘇炳傲拎起染血的大刀,神色肅然:“正有此意。若不掃清餘孽,他們遲早會卷土重來。”衛恒身形乾練,神色沉穩,是蘇炳傲部下中罕有的未受傷戰士,他默默點頭:“我隨你們。”三人不再多言,迅速分配任務。林風走在前方,影步如風,目光銳利地掃視四周,每一道微弱的氣息都逃不過他的感知。蘇炳傲居中,大刀斜搭肩頭,警惕地注視林間陰影;衛恒則墊後,警覺巡視地形。他們開始穿梭在戰場殘跡之中,一邊擊殺尚未完全死亡的敵人,一邊搜索尚有餘息的生命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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