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府。
趙框坐在案台後,威風凜凜一拍醒目,大聲喝道:“你等都一一如實招來,現場究竟發生何事?”
“奴奴家正彈琵琶為為王大人與玉兒姐姐助興,窗外突然竄竄進一黑衣人,王大人喝問黑衣人,
黑衣人不答,一刀將王大人劈劈成兩兩半”說到這裡,堂下女子已是被嚇得臉色慘白,牙齒打顫。
“你不必驚慌,此案自有本官做主,你且繼續將事情始末說來。”趙框緩和了下語氣,溫言勸道。
“玉兒姐姐見王大人被殺,便驚慌尖叫,那黑衣人本已欲跳窗離開,
見玉兒姐姐太吵,便隨手將玉兒姐姐劈成兩半才離開,我在角落嚇得不敢動彈才逃過一劫。”
女子漸漸說話利索了許多,條理也清晰不少。
趙框又一一向那兩名婢女問話,所得答案與彈琵琶的女子大致不差。
“你們可記得凶手所用兵器,是何模樣?”一旁的鐘雲問道。
“是一柄形狀怪異的彎刀。”
“刀身估計得有兩尺七八。”
“對了,刀身上好像刻有字,隻是光線太黑,沒看清楚”
三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講述凶手兵器模樣,恢複冷靜後腦子也好使了許多。
一旁的書吏快速將審訊結果記錄在案。
正當趙框還想繼續審訊,一個捕快小跑進來,焦急道:“大人,錦衣衛堵在門口要人,這可如何是好?”
堂中眾人聞言麵麵相覷,若是彆的衙門,他們也就直接回拒了,可今晚死的便是錦衣衛之人,他們也不好直接回絕。
“鐘老弟,你看這”趙框一時間也拿不定主意,看向鐘雲有些遲疑道。
鐘雲給他遞去一個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看向那名捕快問道:“錦衣衛來者何人?”
“不認識,看服飾應該是名小旗官。”捕快思索片刻道。
“那你告訴他,此案關係重大,我們要將屍身親自交給王俊義千戶,咱們信不過他。”
捕快聽完鐘雲吩咐,馬上小跑著出去。
鐘雲看向趙框道:“大人,屍體咱們可以交,但這些證人咱們可不能交,否則你還如何立功。”
趙框聞言恍然,隨即又皺眉小聲道:“鐘老弟,你真有辦法抓到凶手?老哥我現在日子不好過啊。”
“大人且放寬心,你要立功我要取回刀,我豈能騙你。”鐘雲信誓旦旦道。
“對了,她們三人要重點保護,在下的清白全係她們三人身上了。”鐘雲指向青霄與兩名婢女。
趙框點頭應下,他自然知道鐘雲所言深意,凶手殺人就是為了嫁禍鐘雲,這三人正是不在場的證明。
否則他與死者同處海棠樓,凶器又是他獨有的彎刀,到時錦衣衛輕易就能讓這些女子改口。
如今鐘雲已與紀剛撕破臉,那老東西使何陰招都有可能,他可不敢掉以輕心。
若非打不過對方,否則離京前定要將那老東西弄死。
趙框繼續審訊錄口供,雖然知道這些口供對於找到凶手用處不大,但該走的流程還是要走。
十多人還沒審訊完,趙框很快便被迫停下,因為王俊義來了。
於私他是王威的大伯,於公他是正五品武官,身上還有錦衣衛見官高一級的特殊性。
趙框官職品階雖比王俊義高一級,但他也不敢托大,隻能停下審訊接見。
“見過王千戶。”趙框上前陪笑行禮,人家侄子死了,陪下笑也是應該,他心中如此想著表麵不露聲色。
王俊義一身常服,隻是點了點頭沒太多回應,見到鐘雲也在這裡。
他先是一愣,然後目光便是一厲,狠狠盯著鐘雲,一字一頓道:“是——你?”
“不是。”鐘雲撇撇嘴,並沒有過多解釋。
王俊義收回目光,歎了口氣才道:“這幾天我一直叮囑他晚上不可出門,否則下一個死的便是他。”
“可他竟管不住褲襠,直接枉送了性命。”鐘雲接話道。
王俊義自然知道整個連環殺人案,就是奔著嫁禍鐘雲而去的,隻是不知為何命案錯漏百出,根本無法真正嫁禍鐘雲。
“威兒自小就被我視若親子,也是我太過縱容他,否則豈能有此一劫。”王俊義老眼含淚低聲輕喃道。
他此時似蒼老了十歲不止,他膝下無子下便將侄子視若親子培養,多年來傾注大量心血,也縱容了其驕橫的性格。
未曾想,到頭來卻是這個結果,白發人送黑發人,豈不讓人悲痛欲絕。
忽的,他臉色變得猙獰猛地看向鐘雲,急切問道:“鐘小子,你一定知道凶手是誰對不對?”
“看他出手的痕跡與果決,他修為應該在你之上,而且他有神兵在手,你更非他對手。”
鐘雲平靜道,他並未貶低王俊義,隻是在陳述事實。
王俊義還想再說些什麼,鐘雲直接打斷道:“我會殺他,你若想親自動手也可。”
王俊義聞言,釋然地點了點頭,隨即一臉頹然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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