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默瘦弱的身體蜷縮成一團,嗓音壓抑嘶啞,嗚嗚咽咽的低吟,雙臂攏著自己的腦袋,試圖緩解身體各處泛起的密密麻麻的疼痛。
秦禹崢弄明白怎麼回事,就趕緊叫箬竹去請骨羽長老回來,誰知道今天正好就是那第十天呢?
荊默至始至終的痛哼聲都不大,就好像是有意壓住一樣。
秦禹崢實在不知道怎麼辦,隻好彎下身,攬住蜷縮成一坨的可憐人,也不管荊默身上的臟汙,另一隻手為其注入內力,借此平複荊默經脈裡內力無序的湧動,一點點幫著他去疏通紊亂內力的走向。
沒想到真起了效果。
荊默忽冷忽熱的身體滿是冷汗,混雜著身體表麵的血液,將衣物徹底浸透。
荊默躁動的內力在秦禹崢更加強悍溫和的內力之下,漸漸趨於平穩,秦禹崢一時之間消耗大量內力,也是心神疲累,鬢角微汗,嘴角卻是流露出一點滿足的笑意。
“小家夥,真能折騰人。”
骨羽長老熬製好了藥物才匆匆趕來。
“拜見主上。”
秦禹崢將人攬進懷裡,看著荊默粗重的呼吸漸漸低下去,壓抑痛苦的悶哼漸漸消失,心下鬆了口氣。
“免禮。”
骨羽長老端著藥站起身。
“他這樣就算結束了嗎?”秦禹崢眉心擰著,還是不放心。
“當然沒有,大概會持續兩天,這兩天裡,他會一直反複高燒,退燒的藥對他沒有用處,隻能用最常見的方法給他降溫。”骨羽長老走上前,細細打量了一番,診斷道。
秦禹崢伸手探了探荊默汗濕的額頭,驚覺,小家夥怎麼燙成這樣?
“這碗藥裡麵加了一些壓製內力躁動的藥材,可以幫助他平息內力湧亂。”骨羽長老將藥碗遞過去。
秦禹崢接過,換成單手攬抱著,頗有耐心的給荊默喂藥。
“主上若不嫌棄,也可以用自己的內力幫助荊影衛,輔以藥物,這樣恢複的更快。”骨羽長老見荊默麵色比較平和,想必是主上親自動手了,不然也平息不了這麼快。
“嗯。”秦禹崢點頭。
“折騰人的小影衛,看等你醒來,怎麼罰你。”
秦禹崢小聲的在荊默耳邊狠狠道。
荊默縮在秦禹崢懷裡,身體突然抖了一下,喉嚨裡嘟噥著什麼,像是被秦禹崢的話嚇到了。
秦禹崢抱的更緊,讓小影衛分毫也動彈不了。
骨羽長老立在床榻一旁,越來越覺得自己很多餘,想了想還是先退下好了。
“主上,藥浴的藥材就放到桌子上了,屬下明日按時給荊影衛準備湯藥,屬下先行告退。”骨羽長老彎身行禮,得了同意,便飛快離開了淩霄殿。
秦禹崢拿著小勺子,一口一口的喂藥,荊默眉頭因為身體泛著的疼,皺的死緊,這藥,又比較苦,總是喝了一口便偏開頭不喝了。
“唔……”荊默聲音啞的厲害,雙眼緊閉,下意識的呼喊。
“荊默,聽話,好好把藥喝了。”秦禹崢側手把荊默的小臉扭回來,強硬的讓人喝藥。
就這樣,很快一碗藥湯見了底,秦禹崢將人放到被窩裡麵,拉過被褥蓋好,剛準備下榻,就見小影衛,縮成一團,跑被子裡麵去了,整個人都蒙在裡麵,床榻上有一處地方鼓鼓的。
秦禹崢見此,心臟微酸,終是歎了口氣。
“箬竹,打點熱水過來。”
箬竹本就在門口守著,聞言裡麵應道,很快就開門出去了。
秦禹崢給自己洗漱完,拿著打濕的布巾,把團成球的小家夥給拉出來。
“荊默,出來了。”
秦禹崢手伸進被褥裡麵,拉著球體的衣領,把人給撈了出來。
“唔……”
荊默燒的滿臉通紅,秦禹崢見此,心下抽痛不止。
“蠢東西。”
秦禹崢認命的親自動手,用布巾給人裸露的皮膚擦了一遍,滿是汙血,又將荊默身上染血的衣物脫掉,又讓人換了一盆乾淨的涼水,將布巾潤濕,然後擱在荊默的額頭上。
許是布巾涼涼的,小影衛熱的厲害,這會兒總算是乖乖的躺好,不往被窩裡鑽了。
箬竹添好了一桶熱水,把桌子上的藥材泡進熱水裡,非常識趣的關上殿門,退了出去。
秦禹崢把被子掀開,打橫抱著昏睡的人放進了浴桶裡麵。
荊默身上縱橫交錯的傷痕,這些新傷還在向外滲血,放到熱水裡,刺激的小影衛緊閉雙眼,低低的嗚咽起來,秦禹崢壓著他掙紮的動作,不讓他試圖撐著浴桶邊緣站起來。
“乖,泡一會兒,一會兒傷口就不疼了。”
“唔……呃……救……”
“什麼?”秦禹崢似乎聽見荊默在喊什麼,彎下身子細聽,卻沒聲了。
大約泡了半個鐘頭,外麵的天色暗了,秦禹崢換了一床乾淨的被褥,將人從血水裡撈出來,放到榻上,蓋好被子,喊了侍女將浴桶的水弄出去。
秦禹崢將人伺候好,坐在一旁休息,給人額頭上放了一塊涼布巾,一會兒還得給人換布巾,也不敢這樣睡去,隻好找了幾本書過來,打發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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