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時,入目的是,床榻上的木質橫梁,還能醒來,他不知該不該慶幸。
沈辭試著坐起身,感受了一下,還在一圈一圈泛著疼痛的身體。
兩隻手腕已經被包紮上了白色的繃帶,身上撕扯破爛的衣服也換了新的。
沈辭當然不會覺得這是上官霄給他弄的,隻是他以為上官霄不會管他了,沒想到……
沈辭費力的撐起身體下榻,轉眼看了一下窗戶外麵的天色,很暗,看來是天黑了。
沈辭麵色還是白如紙,嘴唇無血色,嗓子像是火燒般的澀痛,促使他在房間裡找水喝。
麵前的桌子上放了一個茶壺,沈辭走過去,給自己倒了杯水,水滑過脹疼的喉嚨,隻覺得舒適不已,但還不夠,又倒了一杯,直到一壺水喝乾淨,沈辭才覺得嗓子舒服了些。
房間門被推開,沈辭反射性的後退一步,眸子微微睜大,視線轉向來人。
是成木。
沈辭輕輕鬆了口氣,瞬間繃緊的身子鬆懈下來。
成木端了一碗藥湯,放在了桌子上。
“謝謝。”
成木回道,“閣主吩咐的,和我無關。”
沈辭抿抿唇,嗓音嘶啞,“還是要謝的。”
成木點頭,任務完成,轉身就要走。
“成侍衛,我能問問,是他……閣主……讓你們把我帶到客棧裡麵的嗎?就……”沈辭猶豫的問道,聲音低小發虛,不知道怎麼形容,說的磕磕絆絆。
成木回眸,知道沈辭的意思,皺了下眉,想了想,覺得沒什麼不能說的,便解釋道。
“你昏迷之後,是閣主親自把你帶回來的,我們隻是執行命令。”
沈辭垂眸,掩住了顫抖的神色。
“麻煩你了。”
成木點頭,皺了下眉,自知不是自己該管的事,很快就離開了。
沈辭端起桌子上的湯藥,一飲而儘。
上官霄總不會讓自己死掉的。
遠在客棧另一邊的屋子裡,上官霄正查看著手裡的線報。
瓊華宮的宮主居然下山了,偷偷摸摸的,不知道要做什麼。
作為對手門派,上官霄抱著不主動樹敵,不招惹是非的態度對待,隻要兩方互不牽扯,哪怕做一樣的生意,也可以和諧的相處,畢竟現在的瓊華宮畏首畏尾,不如他暗閣做事狠辣,既然瓊華宮做不來,那就不要介意他暗閣分一杯羹。
上官霄偶然想起在瓊華大會上,秦禹崢身邊的一個影衛,長相秀氣的很,真不明白,瓊華的宮主為何會留這樣一個看著就弱的影衛在身邊?
似乎這倆人關係非同尋常,那日行刑時,當眾闖進來的影衛,哭的稀裡嘩啦。
上官霄不由得嗤笑,對一個影衛動情,這瓊華的宮主也是個奇人。
成木敲了敲門。
上官霄聞聲收了表情,薄唇翕動。
“進。”
“閣主,藥湯已經送過去了。”成木單膝跪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