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鋪換了乾淨的被褥,房間不像個臨時的落腳處,反而極具生活的氣息。
上官霄心中湧起一種奇異平和的感覺,若是有一天報完仇,和沈辭一起歸隱,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上官霄駐足,停留了許久,久到外麵的冷風吹進來,凍醒了深睡的人。
沈辭睜開眼,視線好半天才從模糊到清晰。
“你回來了?”
大腦晚一步意識到什麼,沈辭站起身,跪到地上。
“奴行為無矩,請閣主責罰。”
平和的生活畫麵消失殆儘,上官霄心中抽疼一瞬,消失不見。
是了,他們回不到從前了。
“還要趕路,罰先記著。”
沈辭伏地,回道,“是。”
上官霄走到衣櫃旁,翻出一件乾淨的玄色袍子,扭頭一看沈辭還在原處跪著,起了些許心思。
“不走?那給我換衣服?”
沈辭聞聲抬眸,轉到上官霄的方向,應了一聲。
“是。”
這大概是他們這些時日以來最為寧靜的時候了。
沒有劍拔弩張,沒有冷言冷語,隻是像平凡人家那樣,一個人為另一個人寬衣。
沈辭動作細致有序,這些事,以前對少主,他早就做習慣了,隻是上官霄從來心疼他,不願他做這等事,怕辱沒了他。
隻是現在和以前,沈辭都覺得,為喜歡的人寬衣,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上官霄胳膊伸直,任由麵前的人把新的衣物套上去。
獨屬於沈辭身上的香味鑽入鼻腔,上官霄繃緊的心緒,鬆懈幾分。
沈辭有罪,無法原諒,但是請容許他的自私。
他想沈辭好好活著,哪怕背負著罪惡。
沈辭這輩子都隻能留在他身邊,死也隻能為他而死。
“好了。”
一聲沙啞的喊聲,喚回了上官霄遊離的神思。
“藥喝了嗎?”
沈辭一愣,重新跪到地上,答道。
“回閣主,奴身體已經好多了,謝閣主關心。”
上官霄嗯了一聲,走到書案旁,坐下來,好不容易得閒,準備看會書簡。
沈辭見上官霄沒理會他,就隻能乾巴巴的跪在原地,小心的抬眼偷看對方。
那人和以前很不一樣。
比如以前的上官霄鐘愛白衣,手裡喜歡拿著一把折扇。
比如以前的上官霄喜品茶,愛和友人討論知乎者也。
再比如以前的上官霄善使劍法,劍舞翩若驚鴻,柔中有力,文武雙全,驚動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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