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兩人直著身體躺在一張床上,中間距離不遠,但那已經是一張床睡兩個人,能相隔的最遠距離了。
上官霄是擔心沈辭害怕沒敢動,沈辭是因著腦中記憶的緣故,對上官霄既喜歡又懼怕,兩人誰也不敢進一步。
直到沈辭身體虛弱,沒撐住先睡了過去,上官霄這才敢直接將人摟進懷裡,沈辭的腦袋枕在自己的胳膊上,抱的緊緊的,貪戀又放肆的吸吮著獨屬於身體的淡香,然後安心的睡過去。
沈辭夢裡是一片血腥恐懼,各種刀槍劍戟碰撞,血液飛濺,在極為嚴苛殘酷的訓練裡,拔的頭名,這是他成為高階刺客是必經之路。
後來執行任務,他遇見了一個人,一個他真心喜歡的人。
那人性格溫潤儒雅,喜好飲酒作對,人稱文雅公子,上官霄配得上京城裡最美的女子,可是對方卻喜歡上了自己這個陰溝裡見不得光的老鼠。
他不想欺騙這樣美好的一個人,可是他不能不救自己的弟弟。
究竟是逢場作戲,還是心意相傾,沈辭到最後,自己都分不清了。
他隻知道,無論如何,他都對不起上官霄,自己的愛摻雜太多,可是上官霄不一樣,他從未對自己吝嗇過一點,能給的,都給了。
二十年的歲月裡,唯有那五年,是永生難忘的。
如果跟阿霄講,他從一開始就後悔隱瞞身份了,阿霄會原諒自己嗎?
如果他說,他曾拚命去阻止過水月教的臥底關雁樓的行動,隻是到最後失敗了,阿霄會信嗎?
可是關雁樓沒了,阿霄失去了最愛他的父親,這時候,他再為自己脫罪,是不是太自私了?
他水月教的身份板上釘釘,說的再多,不過是利用阿霄對自己的感情為自己辯解罷了。
阿霄很累,或多或少,他亦有罪,與其讓阿霄獨自一人承擔失察的過錯,不如將責任全攬在自己身上。
這樣阿霄會不會輕鬆一點?
就算恨自己,也情有可原不是嗎?
夜半時分。
堇木花毒發作,沈辭硬生生的直接疼醒。
上官霄察覺到懷中人的異常,心急的抱起人查看。
“小辭?小辭?”
沈辭雙眼緊閉,疼的渾身冷汗,蜷縮著低聲嗚咽。
噬心丸?
上官霄以為沈辭身體裡的毒還沒解,連忙下榻,去翻來解藥,給人服下,可半晌卻不見效,沈辭麵上疼的全是冷汗。
為何沒有用?
上官霄心急又心疼,連忙出去,叫人請大夫來,又跑回來給人搭脈。
脈象虛浮無力,是中毒的征兆。
上官霄不知道沈辭什麼時候還中了其他的毒?
沈辭疼的在榻上直打滾,嘴唇因克製著呼喊被牙齒咬出了血。
上官霄將人摟抱起來,為其用內力克製毒素的蔓延。
立竿見影,沈辭的悶哼聲小了一些,上官霄不敢停,內力像不要錢似的往人身體裡注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