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偃抬頭看他,想起那個沒有什麼特殊界定,隻是要求報完仇後同歸於儘的任務,他呼出一口氣,道:“好。”
玄偃正大光明的當著整個天師堂的麵,跟蕭金池一起往山下走。
蕭金池取走了自己留在天師堂的命燈,這一行為代表否定自己在天師堂的地位,並從此退出天師堂。
蕭暮都沒有這樣做,他隻是自己離開了,命燈依然留在這,直到身死之時命燈熄滅,就說明他的一生就此結束了。
成為天師的人,死後是不可化鬼的,因為他們承擔了一生除鬼的因果,所以鬼界容不下他們,他們死後是可以直接入輪回的。
天師堂內的天師調息的依然在調息,可以說他們都是很自我的,能成為天師的人很少,而這些人基本上一出生就天賦異稟,被人發掘,拜了名師,生性都是心高氣傲的。
沒有誰會自降身價去刻意為難彆人,就連李存誌也是,他從來隻會對給自己帶來威脅的人高看一眼,給那種人使絆子,卻從來都不屑於看不如自己的人一眼,也不屑於刻意為難任何人。
更何況無論是蕭金池和李存誌的恩怨,還是玄偃和李存誌的恩怨,那都是他們的私人恩怨,與這些天師們可一點關係都沒有,他們可懶得去管這些事。
即使他們聽得清楚玄偃是鬼,在不知道底細的情況下,他們也不會隨意插手此事。
何況李存誌已經死了,李自深也廢了,可以看出來玄偃的實力並不弱,他們何必自己給自己找麻煩。
蕭金池更是當今天師界第一人,也沒必要得罪,此事,便隨他們去吧。
玄偃剛走下天師堂就笑了一下,蕭金池偏頭問他:“怎麼了?”
玄偃輕笑著,他偏頭看向天師堂外種在林蔭小道旁的一棵銀杏樹,道:“小裴哥,你還不打算出來嗎?”
裴軒逸摸摸鼻子,顯出身形,從樹後走出來,戒備的看了眼蕭金池後,對玄偃說:“這涼快,我到這兒乘涼。”
欲蓋彌彰,玄偃沒太想懟他,便就作罷。
不過裴軒逸自己就感覺出來了,他也覺得自己不應該多嘴解釋這一句,但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怎麼能隨便更改呢。
他就轉移話題,看向蕭金池,問:“天師大人靠我們家小偃這樣近意欲何為?”
口嫌體正直,玄偃腹誹著,之前玄偃就覺得他叫的太生疏,就告訴了他自己的名字,他那時候沒有回複,此時卻很順暢的說了出來。
蕭金池抬眸看了他一眼,道:“阿偃是我妻子,我靠他近有何不可。”
裴軒逸:……
好,我飽了,你可,是我不配′へ`、
玄偃看蕭金池嗆人就覺得想笑,試問一個仙風道骨的道長麵無表情的懟人,是不是挺有意思。
不過玄偃還算有點良心,他見小裴哥麵如菜色,趕忙開脫道:
“小裴哥,你先回鬼宅吧,我跟道長哥哥一起外出遊曆一陣子,等過段時間就回去找你哦。”
裴軒逸聽他如此說,隻能點了點頭,畢竟鬼王的綜合實力比他這個多活了一百來歲的大厲鬼要強的多,這世上能傷到鬼王的人本就在少數。
但他擔心玄偃因為單純,會被這個人欺騙感情,就伸出手,把自己心口附近的幾絲鬼氣撕下來纏了幾道,遞給了玄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