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殿下。”
虞知從看他麵色蒼白疲憊,擔憂的問他,“那殿下的傷……”
玄偃輕笑:“不是大事。”
隻不過原身在呈滄一直受人苛待,身體有些羸弱罷了,這才下床多久,他就覺得渾身不適。
玄偃無奈的看了他一眼,道:“王爺去看看王妃吧,我剛同她見過一麵。”
虞知從聽他提及季綿綿,目光柔和下來,也知道玄偃身子不適需要臥床靜養,便道:“殿下好好休息,我便先行離開了。”
他人一走,玄偃就脫下鞋子,和衣躺在床上,他用被子蒙著臉,想笑。
他在九霄雲域裡和虞知從打鬨那麼多歲月,倒是第一次見他這般,實在有些滑稽,不知道虞知從回歸後會不會羞憤到想要扇自己一巴掌。
會不會扇自己一巴掌玄偃不知道,但一定會羞憤的沒臉見人。
玄偃心情愉悅,小蛋糕在神識空間裡蹬開小被子,幽怨的道:
【阿寧……你帶著這一身傷不難受嗎?咱們這麼多信仰之力,你治一下傷不好嗎?】
玄偃拉開被子,搖搖頭,無奈道:“蛋糕,真的不用,這點皮外傷,不疼的。”
小蛋糕就不吱聲了,他不開心就愛吃東西睡覺,登時抓起一邊的糖醋雞翅就往嘴裡填。
玄偃也餓了,他好久沒吃飯了,想了想,對外麵叫了一聲:“小福子。”
雖然誰都沒有點出來,但他知道蕭金池一定會叫人跟著他來,蕭金池作為皇帝身邊最得他信任的人不會很多,眉公公是一個,那麼小福子就是另一個。
隻不過平日裡小福子都是候在宮外,表麵上看起來最不起眼的一個。
果然,沒一會兒,那個看起來不大的少年就走到了門口,對著裡麵道:“大人有何吩咐。”
玄偃羞赧的道:“我餓了。”
小福子躬身行了一禮,心領神會下去拿吃的。
等小福子給他端回來一碗清粥,兩碟小菜,玄偃已經做到了桌邊等待。
飯一上來,就拿起湯匙喝了一口,他那迫不及待的態度,倒是把小福子逗得忍俊不禁,“大人,您許久未曾進食,慢些吃。”
玄偃點點頭,讓他下去了。
晚間,賈太醫來了一次,給他換藥,見他氣色好了些,笑了下,道:“丞相大人恢複的不錯。”
玄偃笑著和他聊了兩句,等賈太醫走了,玄偃躺在床上,看著床幔發呆,不出意外,小福子肯定會把今天下午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都告訴蕭金池。
蕭金池今晚一定會來看他。
午夜時分,子時剛過一刻,蕭金池就悄摸摸來了這裡,因為是帝王,永寧王府的下人根本不敢攔著,隻能匆匆前去稟告王爺。
蕭金池倒沒想做什麼,他隻是來看看,並不想驚動任何人。
眉公公候在玄偃所在的宅院外麵,蕭金池自己緩步走了進去。
蕭金池走到玄偃床邊,見人睡覺都不安穩,眉頭皺著,就忍不住伸手過去輕輕撥他的眉毛,想讓他至少不要皺著眉。
哪成想,玄偃非常警覺,坐起身一把就將他的手腕擒住,等看清麵前的人是誰,才鬆開手,揉了下眉心,一臉疲倦加冷漠的問:“陛下來這裡做什麼?”
原身在呈滄被人瞧不起,前麵幾年甚至還有人會半夜套他麻袋羞辱他。
原身因而對半夜的一些動靜極為敏感,夜裡睡覺也很少安穩。
蕭金池被抓了個現行,有些尷尬,但是手指在空中猶豫了一瞬,最後還是小心翼翼伸過去揉了揉玄偃的腦袋,他的發頂有些淩亂,看起來倒是比白天更近人情一點。
玄偃撇嘴,冷聲道:“陛下這是做什麼,臣……”
蕭金池捏住他的下巴,曲起一根手指抵住他的唇,似乎怕他說出什麼不好的話來,道:“沒有彆的意思,阿偃,我隻是……想來看看。”
玄偃很反感彆人這樣鉗製著自己,這會讓他覺得回到了曾經身不由己的時候。(演戲嘛,我會全麵帶入那種感覺,所以大家不要覺得怪哦~)
他擰眉,仿佛實在忍受不了了一般,向來冷靜自持的臉上出現極為明顯的嘲諷,他一把將蕭金池的手拽下來。
即使蕭金池沒怎麼用力,那白皙清瘦的下巴上,也留下了幾道淺淺的指痕。
玄偃揉了揉下巴,冷聲道:“臣何德何能?是我這副身體嘛?陛下覺得很滿意?你這許多年後宮未曾納人,看來是很好這口了,你又那般對過多少人?”
蕭金池想要解釋,解釋自己從未有過彆人,解釋他不是好這口,也不是因為他的身體,而隻是因為喜歡他,除他之外,真的沒有過……
但顯然,事情不會如他所願。
到了門口卻被眉公公攔下的虞知從將玄偃的話聽了個齊全,當即臉色大變,什麼也不管了,直接就推門進了屋。
他聲音顫抖,問玄偃:“丞相,方才……你的話……”
玄偃臉色慘白,似乎完全沒預料到他的話會被另一個人聽到,他沉默良久,最後無力的點點頭,不發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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