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成想,玄偃徑直走到了祠堂,又一次跪坐在了佛像前的蒲團上。
蕭金池擰眉,上前想把他拉起來,小和尚身形單薄,看起來虛弱的不得了,不能再跪了:“你彆跪了,起來,起來吃飯去!”
玄偃沒有依言站起來,隻是道:
“昨晚謝謝小施主幫助,隻是靈光心有執念尚未消散,恕不能起身。”
蕭金池啞口無言,隻覺得無語,這小和尚為何這般執拗?!
他見勸不動,隻能賭氣的跺跺腳,轉身離開。
實則是去找吃的了,這寺廟裡都是些清湯寡水,沒什麼好東西可以讓小和尚吃的。
他果斷去了街市上買了許多糕點,還帶回來一隻燒雞。
他回來時,已經有和尚給玄偃送來了早飯,依然是饅頭和粥,簡單的不得了。
蕭金池獻寶似的把吃的展示給玄偃看,哪成想,玄偃竟然直接變了臉色。
“萬萬不可,祠堂內怎可如此?”
蕭金池擰眉,氣悶不已,拿著手中的東西跑了,自己跑去旁邊的屋,悶悶的吃著東西。
玄偃:憋笑中,看我不氣死你丫的,叫你總是欺負我???。
不知道為什麼,蕭金池對玄偃生不起氣來,而且總是想要陪著他,於是這七天剩下的兩天裡,他都時不時的來祠堂冒泡。
玄偃被他擾的反而內心沒那麼難受了,看起來倒是輕鬆了不少,也有認真吃飯了,隻是吃的仍然是寺裡的粥和饅頭,並沒有動他弄來的燒雞、糕點。
蕭金池被他整的沒了脾氣,也不在意這個問題了,就每天纏在他身邊。
還變著花樣的弄一些小玩意兒,想逗玄偃笑一笑。
小和尚每次都一本正經的駁回去,叫他尷尬又樂此不疲。
他一直想不明白為什麼,就一直在心裡想著一定是為了償還哥哥欠下的情債,直到這七天的最後一天夜裡。
玄偃依然端端正正的跪在蒲團上,麵色有些蒼白,看著就不像沒事的樣子。
寺裡那些和尚、尼姑通常不會來祠堂這邊,旁邊的屋子也沒人檢查過,因此也就無人發現過蕭金池的存在。
那屋子跟祠堂就一牆之隔,中間還有門,簡直不要太方便。
蕭金池在床邊百無聊賴的踢了一會兒腿,最後拿著白天在街市上弄來的波浪鼓準備去逗一逗玄偃。
蕭金池:走著~逗弄小和尚去。
往常這時候,玄偃應該是閉著雙眸,雙手合十正正對著佛像的。
可今日,蕭金池走過去時,玄偃正睜著雙眼,眸中有淚意,雙手就擱在膝蓋上,整個人看著異常脆弱。
蕭金池擰眉,捏緊了手中的波浪鼓,走過去,半蹲下來扶住了玄偃。
輕聲詢問:“怎麼了,小和尚?”
玄偃嘴唇顫抖,最後還是道:“多謝小施主這幾日的陪伴,貧僧走不出……”
蕭金池咬牙,手中的波浪鼓落了地,發出“咚”的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