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散開成無序的扇麵,混亂地向著南邊跑去。
所謂的兵敗如山倒莫過於此,尖叫、哭喊和大罵此起彼伏。
已經跑不動的老人和小孩坐在地上痛哭,柔弱的女子被肆意地丟棄在雪地。
“下來!把馬車讓出來!”
不知何時衝來一頭發花白的男子對著關祺等人吼道。
“你是哪個啊?你讓我下我就下?”
丁母攔在兩名護士和關祺身前,絲毫不懼地與對方對峙著。
此時馬車正在奔馳,男子拉著自己的妻兒在車旁拉住馬車圍欄,嘴裡破口大罵著:
“你們四個一路都在坐車!也該輪到我們了!停車!”
“我們這兒有孕婦!車也是我們自己找的!你再不放手我就砍死你!”
丁母大怒,拔出自己的砍刀。
見對方卻沒有鬆手的意思,嘴裡還在喋喋不休地罵著,攀車欲要動手,於是掄起砍刀對著男人不肯鬆開的手就是一刀。
刀鋒深入骨骼,丁母將刀豎著拖出,血濺了一身。
男子吃痛倒下,馬車飛馳而去,隻留下男子妻兒的哭聲和叫罵在雪地裡回響。
這麼大的動靜哪有不驚動喪屍的道理?
漸漸地,丁母看見了遠處喪屍狂奔而來的身影。
“兩位護士,你們照顧好小關!師傅!麻煩您再快點!”
“馬太累了!快不了!”
丁母將關祺死死地護在自己身後,雙手握住帶血的砍刀,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喪屍襲來的方向。
不多時,喪屍開始了獵殺時刻,難民們隻有逃跑的膽氣,沒有反抗的能力。
喪屍突入難民群裡,見人就咬。
這個時候人們才發現,原來皮肉從骨頭上撕下的時候是有聲音的,那是一種嘶嘶聲,如同用刀片去刮骨頭的表麵一樣。
那些被喪屍撲倒的人們哭泣著,有的絕望地閉上雙眼,任由喪屍將自己撕咬致死;有人哀求著對方,希望對方能放自己一馬。
可喪屍隻會發出邪惡的笑聲,將到手的活人當成食物。
雪原上,喪屍追逐著活人,除了少數人拔出武器進行了微弱的抵抗之外,大部分人都隻會拚命地逃竄。
所謂絕望,是無能為力時的哀嚎,也是沒法還手的無奈。
他們當中很多人竟然還在嘗試與喪屍說話:
“你們吃了其他人就不要來吃我了!”
殊不知這喪屍哪裡知道飽足?
當越來越多的活人被感染,現場的絕望情緒伴隨著喪屍數量增多而越來越強烈。
……
馬車這邊,關祺一行人似乎暫時安全,估摸著是兩腿奔跑的人類更好捉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