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白兄想得還是周到的!”
“地圖你拿著,你隻能依靠那些殘存的路標辨識方向了,不過你這大哥有些福氣在身上,應該問題不大。”
將地圖貼身放好,李聖龍含淚與眾人一一拜彆,隨後穿好防護,將高駿道的外骨骼穿戴好,軍刀插在腰間,背上背包後拿起防暴叉就要出門去,白洪羽追著道:
“步槍你也拿著,然後……我送送你。”
兩人一起出了門,雪不算大,陽光還投了下來,溫暖中透露了些許寒冷,與兩人矛盾的內心極度重合。
“哎!這雪花飄零的樣子,就如我們,此去不管是大雪茫茫又或是驕陽似火,那都要靠你自己一個人走了。”
“白兄,我走後你早出早歸,就像你爹說的,天黑了彆忘記回家,一個人就彆想著騎車了,安安靜靜的,每次少拖點就是了。”
“你不用擔心我,好好顧你自己的人生吧,你呢,什麼都好,就是骨子裡太過善良,不會算計,此後精一點,彆什麼事兒都隨心而為,有時候多繞個彎子。”
“曉得了,你還要送嗎?都走出蠻遠了。”
“多送送,不急麼,也不知道下一次再見是什麼時候了,讓我再看一看你這胖大的身軀。”
……
兩人沿著出城的道路一直走,李聖龍知道自己走的反方向就是中北超市,轉個彎就是鹽街,這條路其實自己走了很多次,但這一頭卻顯得是如此的陌生。
道路上芳草萋萋,他們路過了一個汽車站,旁邊有個加油站,全都已經破敗得不像樣子了,瘋長的樹木依舊是分列兩側,樹冠茂密,白雪落不下來,任由二人在中間穿過。
“我說白兄,你差不多回去了吧。”
“哦哦,也對,你……我……”
“白兄想說什麼?”
“哦哦,沒什麼,沿著這條路一直走上國道或者高速,哦不不不!還是走國道吧,兩側有樹木,方便躲藏,一直走就可以到李家河鎮上了,那裡有很多民房……”
“白兄你說過了,兄弟我知道的。”
“哦,這樣啊,那你走吧,我看著你。”
李聖龍聞言再次拜彆,二人多年患難,早已情同手足,但雖有不舍,還是得走。
“哦哦!對了!白兄,你走出大山後的夢想實現了嗎?嫂子?穿不穿絲襪?”
“乾!”
李聖龍笑著便轉頭上了路,時不時回過頭來看了看,最後大步流星地去了。
而白洪羽一直看著其遠去的背影,陽光透過樹冠打在其臉上,身後飄著白雪,如同飛舞著鹽,刺痛著他內心中的某個傷口。
直到看不見對方的身影了,白洪羽這才悵然若失地回頭,眼前的城市依舊是死寂一片,熟悉而又陌生。
“走咯!終有離彆,無可奈何呀!”
等到白洪羽回到家中,白父和陳佳美都在找各種事情讓自己忙碌起來,白父在整理床鋪,陳佳美在清點早就有數了的物資。
“不藝,你還好嗎?”
白不藝卻依舊還是一臉冷淡的樣子,見父親問自己,她便答道:
“不能說好,也說不出不好,但好像,我有些恨義父了。”
“啊?為什麼要恨他?”
“我不知道,因為……我舍不得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