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父,在生意場上沉浮多年,身為地道南方人,對於做麵食,那可是擀麵杖吹火——一竅不通。
最後陳佳美上去又試了試,可這麵粉加了水後,就像是豬玩橡皮泥,怎麼都不肯乖乖融合到一起,更彆提做出麵條了。
“我去,咱這兒缺個北方人可真是個大問題!連麵粉都征服不了!”白洪羽忍不住吐槽道。
“嘿嘿,白哥,我確實搞得有些粗糙了,不過話說回來,咱這兒又不是北方,怎麼會有這麼多麵粉呢?”陳佳美撓撓頭問道。
“或許是那些做麵條生意的商戶時常來進貨吧,來,放著我試試。”
白洪羽說道,雖說他不擅長做飯,但小時候穿開襠褲撒尿玩泥巴的功底還在,搗鼓了好一會兒,總算是把麵粉搓成了一個麵團。
可三人望著眼前的麵團,又為如何把麵團變成麵條發起了愁。
“呃?我記得麵條好像是拉出來的吧。”
白洪羽邊說邊嘗試,結果一拉,麵團就斷成了幾截。
“搓成長條狀說不定行得通?”
陳佳美也不甘示弱,上手一試,結果搓出了個形狀像胡蘿卜的玩意兒。
“得嘞!乾脆把麵團揉成一個個小圓球,壓扁了拿去油炸吧。”
白洪羽無奈之下出了個主意。
說乾就乾,一番忙活後,一大盤厚實又堅硬的麵餅子新鮮出爐。
“爺爺,這個粑粑一點兒都不好吃!”
白不藝皺著眉頭抱怨道。
“哦哦,不藝啊,什麼?你說這粑粑好吃啊?你多吃點。”
這麵餅子實在難以下咽,一家人都沒吃完自己那份。更倒黴的是,白不藝牙還沒換完,吃的時候不小心崩掉了一顆牙齒。
“義父肯定會做這個。”
白不藝麵無表情地嘟囔了一句,話語裡卻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失望。
白洪羽聽了,尷尬地笑了笑:
“不行,等有空我去書店找本菜譜研究研究。這玩意兒雖說吃了毒不死人,但實在是讓人毫無食欲。”
說完,白洪羽拿起白不藝掉的那顆牙齒,若有所思地轉頭問父親:
“老漢,下麵的牙齒扔哪兒能長得快些來著?”
“上牙扔床底下,下牙扔屋頂上,要是有瓦片的屋頂就更好了,這是咱老家的習俗,沒啥科學依據。”
白父漫不經心地解釋道。
“爺爺,瓦片是什麼呀?”
白不藝好奇地問道。
“哦,瓦片就是蓋在屋頂上,一片一片的,就像……你吃過魚吧?就跟魚鱗似的。”
白父比劃著說道,但還是強調沒什麼科學依據。
“老漢,你可彆破壞孩子的童真了。我記得我小時候換牙,按這規矩來,新牙長得可快了!”
白不藝聽了,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問道:
“真的嗎?”
“當然!等你老爸我出門的時候,幫你找個屋頂把這牙齒扔上去,好不好?”
“好。”
“你這孩子,怎麼整天都板著個臉呀?笑一笑嘛,日子再難,也得樂觀點。”
白不藝努力擠出一絲笑容,可那笑容看起來既生硬又不自然。
“哎,這孩子確實不太善於表達感情,和人接觸太少了。”
“白哥,你也彆為難她了,這世道,能平平安安活著就已經很不錯了。”
“也是,怪我這些年對她太嚴格了。”
白洪羽滿臉自責,輕輕摸了摸女兒的臉頰,又看了看那些硬邦邦的麵餅子,歎了口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