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媽,您沒有孩子嗎?為什麼要來我們家當老媽子呢?您的家人都怎麼樣了?”
聽到這個問題,黃媽的神情瞬間變得十分悲傷,兩滴淚水從她的眼中滑落。
她緩緩開口,講述起自己的身世。
她出生在一個極其貧困的農村家庭,家裡還有個弟弟。父母重男輕女,隻送弟弟去上學,卻讓她留在家裡乾農活。
“我也特彆想讀書啊,可我沒那個命。不過,我總會在農忙之餘,偷偷拿弟弟的書來看。他上二年級,我就拿他一年級的書識字。雖然不算精通,但好歹也能從一寫到萬,也能寫自己的名字。”
“其實,您這個程度在現在來說,就算文盲啦。”
“是嗎?我還以為會寫自己名字就不算文盲了呢。”
“這是新東國建國前的統計標準。”
“不管那些了。我那時候就一心想著要離開那個家。我也有自己的優勢,就是學東西特彆快,乾活也很在行。”
因為善於學習各種農活,黃媽在村裡漸漸有了名氣,成了搶手的勞動力。
在她十五歲的時候,張家的傻兒子、李家的憨公子,都紛紛上門提親。
最終,一家姓武的人家,用一頭驢和五十斤白麵作為彩禮,黃媽的父親便答應了這門親事。
黃媽拚命哀求,說自己不想這麼早就嫁人,可父親收了人家的東西,根本沒有回旋的餘地。
結婚之後,黃媽兩三年都沒有生育,這讓婆家極為不滿,甚至鬨著要退彩禮、離婚。
黃媽跑回娘家,卻遭到父親的嫌棄,被罵丟人,還被要求回婆家好好待著。
從那以後,娘家人的嫌棄讓婆家更加肆無忌憚,時不時就對黃媽拳腳相加。黃媽不敢反抗,心中的怨恨卻越積越深。終於,在一個心灰意冷的夜晚,她朝著城市的方向,毅然決然地離家出走了。
“到了城裡,我什麼活都乾過,掃大街、洗衣服……後來跟著一個大姐學做月嫂,慢慢地,就成了你們家的保姆。”
“哦,原來是這樣。那您的家人後來怎麼樣了呢?”
“他們……”
黃媽猶豫了一下,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後來,黃媽的父母一直沒有和她聯係。直到有一天,她那個沒考上高中的弟弟找到了她。那時的黃媽,已經是賈寅家的保姆了。
弟弟說父親病倒了,急需錢治病,是來向黃媽要錢的。
“我當時下意識想拿錢給他,可看著我那個一事無成,卻穿得比我乾淨的弟弟,我突然改變了主意。”黃媽說道,眼中閃過一道凶狠的光芒。
“乾得漂亮!”
賈寅忍不住稱讚道。
“我羨慕我的弟弟!他沒我聰明,卻能去上學,而我隻能下地乾活。他什麼都做不好,卻還要我來承擔責任!”黃媽激動地說道,眼中又落下一滴淚。
“所以,您是怎麼做的?”
“我沒給他錢,第二天就換了一個很遠的人家工作。後來聽說,我爹因為沒錢治病,沒過幾天就去世了,我娘……好像是累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