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佳美率先拜了拜,隨後接過竹竿,穩住船隻,白洪羽帶著女兒一起向著大佛磕頭。
“老漢,這個也是我的親人嗎?”
“彆亂說,這個是佛祖,拜一拜準沒錯。”
白不藝照做了,也是不知道為什麼要拜。
而白洪羽拜佛拜的不是什麼欲望,而是求一個寄托,作為普通的平民,在沒有什麼依靠時隻能寄托於神明,這是一種悲哀。
“好了,繼續上路吧,劃到天要將黑,我們就上岸。”
當天色將暗,確認了一番岸邊的情況,白洪羽將白舟靠岸,用繩索捆了,這次帶著兩人一狗向上攀爬,去尋找當晚的住處。
“白哥,來!吃一片維生素。”
“好,謝了。”
沿著山坡一路向上,白洪羽找了兩三戶農家,都是貼著白瓷磚的自建房,房前都有水井,用水泥砌過了地麵,搭著彩鋼棚子擋雨水。
走上前去,在一處民房右側,發現了一個苕洞。
“今晚就在此地過夜吧,我去屋裡拿些墊的東西。”
說罷白洪羽用工具打開窗戶進了屋。
屋裡倒是一切如故,農家的背簍挖鋤農具鐮刀都在,灶台很久沒用,已經長滿了蜘蛛網,堆著的柴火很多,不見有什麼其他燃料。
“這地方的人都喜歡吃柴火燒的飯,也不用什麼酒精,看來今晚又隻能吃冷的了。”
白洪羽說完抬頭一看,發現灶台上方掛著兩塊黑漆漆的臘肉,順手就拿了,用短刀削掉黑色的外皮,裡麵還是油亮油亮的,大喜之下便包起來塞到了背包裡。
“這玩意能吃。”
從這人家的臥室裡找到些發黴的床單,白洪羽不敢用它,隻得將窗簾布拆了,拿到苕洞裡墊著,幾人一起睡眠。
“白哥,我們好像有點慢,這都兩天了,其實都還沒出施州縣境內。”
“是啊,沒關係,明天多劃一程,我們兩天時間怎麼都能到玄恩縣了,你們睡上半夜吧,我守著,下半夜你換我。”
當晚,異常安靜,聽不到喪屍的聲音,隻能聽見一些剛出土的蟲子發出陣陣鳴叫,所謂死寂的夜晚,不過如此。
白洪羽感受著周遭的一切,陳佳美和白不藝睡覺都很安靜,隻有狗子時不時會站起身來,耳朵豎起,仔細聽著動靜,當然,白洪羽也看不見它的反應。
而戶外,原本因為景點的存在而時有光芒的兩岸,吹起了孤寂的涼風,河水依舊向東,隻有點點星光,不見了當年的燈火,一切都顯得是極度的悲涼。
……
“白哥,醒醒,天亮了。”
白洪羽睜開眼睛,自己什麼時候睡著的都不知道,而陳佳美一臉歉意地繼續道:
“不好意思,白哥,我昨晚睡死了,你沒喊我也沒能自己起來。”
“哦哦,是我沒喊你嘛,不怪你。”
抬頭看了看,洞口的縫隙中透入了白光,知道是天亮了。
“走吧,繼續上路,路還長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