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後,考試成績放榜,關祺和易秋菊興奮地去看,卻失望而歸。
身在易秋菊家的白不藝一臉茫然樣子,兩個家長看著她,也不好說什麼。
“小關,一起吃飯吧,還能怎麼樣呢。”
“哦哦,好,我來幫廚。”
兩個大人,四個小孩,飯桌上,沒有什麼話語。
夜晚,孩子們各自睡下後,關祺心神不寧,來找易秋菊談心。
“嫂子,這事兒呢,木已成舟,我也去申請調卷子了,生物確實隻考了九分,我想起她的父親,和我們說過他高考數學隻考了八分,嗬嗬,哎!也許是這就是某種遺傳吧,這姑娘前三門考得都挺好的,就是最後一門不知道是怎麼了。”
“興許是答題卡填錯了……”
易秋菊也是有些哀愁,李聖龍對其說過的那些過往,不由得使其對白不藝的未來擔心。
“不藝也是苦命娃兒,哎,不過呢,很多事情,也許真就是天注定了的,也沒有辦法,據說軍隊裡也可以學習的,如果她真的有那個命,也還總是有機會的。”
“哎,也對,我們身邊很多軍官,先看看怎麼多給她些照顧,讓她能先度過四年後的畢業考核吧。”
關祺說完眼淚都要掉下來了,這個畢業考核為何會被其提起,這就是戰爭學院的機製問題了。
戰爭學院,東國北境一百多個,全都位於國防線以外,是完全按照軍事化管理的學院,甚至要更加嚴格。
四年內不允許回家,畢業考核就是將畢業生們集中到某個有屍群的次危險地區實戰一次,生者畢業成為軍官或士兵,死者入烈士陵園。
一切從實戰出發,這就是畢業考核的核心。
畢業考核陣亡率雖然不高,但每年也有幾十人,每年畢業季,都是家長們睡不著覺的日子。
但這些,白不藝似乎也不在乎,此時的她享受著暑假,這天京城難得的藍天白雲,她又登上了那座山。
“額,所以你這個傻瓜,生物直接就是幾乎交了白卷是嗎?”
白不藝隻和瑪莎說起了這件事情,其他人都沒有告訴。
“是啊,我想了想,你去了軍隊,我去和什麼病毒打交道,其實也蠻不快樂的。”
“啊?為什麼呢?你要怎麼才快樂?”
“你要去戰爭學院吧?平安之後也是要去的!我們在一起,這才叫快樂。”
“哦。”
“額……讀書可是現在多少人的憧憬呢,你不後悔嗎?”
“嗯?有啥子後悔嘞?我老漢說過,昨天搞出的事情又不是今天的我搞出來嘞,怪不到今天的我頭上?後悔搞麼子?”
“額……你這是在詭辯嗎?”
捋了捋頭發,瑪莎縮著脖子道:
“哦,那行吧,我就怕你後悔,蠻對不起你的。”
兩人抱著腿,眼睛一藍一黑,都是很迷茫的樣子,看著山下的來來往往。
對未來戰爭學院的生活,她們還不知道是什麼樣子,故而也難說憧憬,對於那些過去她們求學的枯燥歲月,也很難說懷戀。
“好吧,還好哪一所學院自己可以選,選的那天你早點到學校,我們兩個選在一起,彆睡久了,不然沒名額了,選到最後可就沒得選了。”
“曉得咯,還有什麼事情嗎?沒事我要回去吃飯咯,你要去嗎?”
“我不去了,老去你家裡吃也總是不好意思的。”
“哦,那我先走了哈,你記得回去。”
白不藝起身邊走,瑪莎看著對方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洶湧澎湃著各種滋味……
她心想傻瓜,你是怕我沒人陪嗎?其實你才是最需要陪的那個。
“嘿!白不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