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長官是在說我嗎?”
“嗯嗯,你啷個回事?咋跑到這裡來了?”
這女人三十歲不到的身形很是彪悍,看起來像是古裝片裡那些大戶人家裡的護院勞力。
“我啊,我的資料長官你肯定都有的,我是偷肉吃那個,我毛病就是太饞嘴了,家裡肉票不夠,看到人家肉放到門口,我就動了歪心思。”
“額……你這個也不冤枉,不過作為吃貨,我倒也能理解你一點點,就一點點。”
女人說話間還在吃東西,白不藝見其吃得很香,倒也不像是說謊的樣子。
“長官,其實我之前也想過考戰爭學院的,隻是我考試那天沒吃飽,低血糖了,直接連戰爭學院都沒考上,在家裡等工作安排等了很久,恰逢我媽生病去世了,能分到的肉票就不夠我吃,我媽在的時候總是把自己的那一份留給我吃……”
白不藝聽到這話,表情多了些變化。
“所以你是沒了媽媽後才偷人家的肉吃的?”
“嗯嗯,是呢。”
“嗯……你這瓜娃子確實挺瓜勒,你媽媽把你保護得很好,真可惜啊。”
這女人繼續吃著,舉起手裡的食物給白不藝展示道:
“其實來這兒挺好的,管吃!”
“是啦,也許對你來說,這個結局倒也還是不差了。”
白不藝一一詢問,對於這些人,她沒有什麼同情,但也沒有多少憎惡,工作之餘,她也時不時給某些陷入低落的人一些疏導。
在這其中,有一個男人引起了白不藝的特彆關注,倒也不是這人犯下了什麼滔天大罪,隻是他犯的事兒,和白不藝記憶深刻的一件事情有關係。
這人不愛說話,每天乾活之後便安靜地待在自己的角落,白不藝喊他,他便走到麵前,其餘時候,看都不看外人。
“嘿!你過來,長官喊你呢!你稍微放尊重點!”
瑪莎倒是不慣著這人,看到對方那一副什麼都無所謂的表情,她感到了一陣不舒服。
“長官?我是犯了什麼事兒嗎?”
“不,你隻是沒聽到我喊你,去乾你的活兒吧。”
“白不藝?”
男人走開了,瑪莎很是不爽地對白不藝道:
“這種人你得給他們立威,不然你管不住他們的。”
“他搞他的工作,也沒跑沒搗亂,管他乾啥?”
男人依舊是自顧自地沉默著生活,偶爾會換些酒來喝,經常喝多,這工業製酒很烈,喝多了能聽見他哭,其他工人都說其有些神經病。
這一天,男人自顧自坐在山坡上喝酒,白不藝走到其身邊坐下,男人回頭詫異地看了看她,手裡的酒也灑了一點出來。
“你莫緊張,我隻是來坐一哈。”
“哦,長官請便。”
“我看了你的資料,那年藝術遊行,你也參與了?”
男人聽到這話一愣,隨後笑著站起道:
“怎麼?是又有什麼追責?要處理我了?”
白不藝擺擺手,示意男人坐下。
“沒那回事兒,這個國家沒你想得那樣苛政,我隻是好奇而已,問你些事情。”
男人緩緩坐下,很是不解的樣子。
“長官是軍人,為何還對我感興趣?”
“藝術?你是哪一門藝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