詳細細節陶莊就沒有讓史密斯說,第二日清晨,這男人穿衣離去之前,女人說了句:常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破了三十餘年的童子之身,史密斯感覺自己的壓抑心情都一掃而空了,又回到了家中整理好了一番穿戴,便徑直向著實驗室趕去。
行在路上時,史密斯又望向那貧民區域,但見渾身汙穢的工人,低垂著頭顱,不分男女,皆是一副辛勞的模樣。
“嗐,眾生皆苦,在這個世界上活著,要想換個活法,就得是一個無恥的機會主義者,本本分分地活著,就隻能活成豬狗的模樣。
嗐,其實那女士說的話很有道理,人間就是地獄,昨晚那女士說的事情,可不就是所謂的地獄慘狀嗎?
這世界所謂的哲學和精神,都不如這個哲學和精神實際,那就是活著!活著就是最大的哲學和精神。
可她們都不知道一件事情,其實這個世界還有其他的活法,我就已經觸碰到了,今天過後,我就是等一下!如此一來?我豈不就是無恥的機會主義者嗎?不計代價,不管後果……”
史密斯不知為何,莫名地生起了對芸芸眾人的憐憫,這個實驗哪怕成功,也隻會服務於少數人,對人間的苦難可謂沒有絲毫作用。
“嗐!瞎操心什麼呢?自己不也是個螻蟻?空有濟世之心,你能解決這些問題嗎?彆想太多了,隻要這些人還能活著,那也就沒必要去同情他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活法,無論是願意還是無奈,活著是人的權利,這個國家已經保障了這個權利了。”
想到這裡,史密斯不再糾結,來到實驗室,反而精神抖擻的樣子,臉上掛著微笑。
“怎麼?放個假玩開心了?”
前輩難得地對史密斯問與工作無關的事情。
“哦,是的先生,我昨晚玩得很開心。”
“開心啊,開心完了過來看看。”
史密斯湊上前去,在前輩的指引下,看到了一堆細胞樣本。
“這?這是?癌變了的細胞?”
“對,你看到的,就是003號實驗體的體細胞樣本,我昨晚提取出來的,沒想到……”
史密斯如墜冰窟,女子實驗體雖然沒有產生激烈的反應,但患上了癌症,這就意味著,端粒酶的激活方式依舊不對。
“這……這東西會讓人患上癌症,怕是不能給總統使用!還有!按照這個擴散速度,那位女士還能活多久?”
“大約九個月。”
前輩的話很冰冷,仿佛說得不是一個人類的壽命一樣。
“這……”
“收起你的慈悲心吧,再見到光明的路上,總歸會有殉葬者,這九個月,好吃好喝地養著人家,但不要浪費醫療資源了,癌症哪怕到了現在,依舊是沒辦法根治的,花這麼大的代價延續一個實驗體的生命,上麵不會批經費的。”
“我……”
史密斯欲言又止,他其實早就猜到事情不會這麼簡單,實驗次數太少,實驗體或多或少都會有一些問題,所有看起來一切正常的現象都是假象,但他一直也都心存僥幸。
“明白了,交給我吧,我會讓她最後的時光過得不那麼痛苦。”
前輩隻是輕輕點了點頭,交代史密斯跟著自己繼續準備下午的注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