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繼續調侃:“話說都要涼了,就不能豁達點?咱倆這糾纏了幾十年的交情,你真不領情?”
“哪來的交情?”
高陽說到這裡抬起了頭,此時一名黑幫大佬從天而降,以極其狼狽的姿態摔倒在地上,他的雙臂傷痕累累,渾身是血,他沒有發出呻吟,隻是深深地看了一眼即將崩潰的城市,然後緩緩閉上了眼睛。
“嘿,沒想到他比我先走一步,細想一下,我和尼格霍德認識的日子也不短了,唉,今天這風真夠勁,刮得眼睛生疼。”
高陽自言自語,隨後再次望向不遠處的伊休斯:“你啊,真的甘心這種結局?”
“這種結局沒什麼不妥…”
“喂,我說你這家夥也太固執了,就不想做出改變?”
“改變?”
伊休斯的眼眸如同烈火,微微暗淡了一下,隨即說:“我改變不了什麼,你也一樣。”
“個人力量有限,但如果聯手呢?”
“我絕不會背叛我的兄弟。”
“廢話,我也不會背叛我的家人。”
某人立即回應,這些年來,他曾無數次麵臨黑暗勢力的拉攏,對方用儘手段試圖將他變成他們的傀儡,但他始終堅守本心,簡而言之,他和黑暗有著不解之仇,但在某些方麵,他願意暫時放下這份仇恨。
“你們害死了我最心愛的人,我此生最大的心願就是掃平黑暗,將你們一個個鏟除!彆說背叛兄弟,我跟你講話都嫌臟了我的嘴!”
高陽的語氣瞬間變得淩厲,他的周身騰起了憤怒的火焰,若非他現在無法動彈,說不定已經撲上去與對方同歸於儘了。
憤怒來得快,去得也快,隻是一瞬之間,他就歎了口氣,無奈地說:“但我從未想過要讓全世界和你們一起陪葬。”
伊休斯沒有出聲,他靜靜地注視著高陽,對於這座城市的人來說,仇恨黑暗再正常不過,他目睹過無數因憤怒失去理智的人,但像高陽這樣的人卻很少見,這也是為什麼兩人的鬥爭持續如此之久仍未分出勝負的原因。
他的瘋狂下掩藏著理智,他不會因一時的勝利而喪失清醒,也不會因一時的失敗而放棄希望,或許他不是所有對手中實力最強的,卻是最難對付的。
“你珍惜你的兄弟,我愛護我的家人,這並不衝突,難道你期望黑暗在戰爭中全軍覆沒?那樣的結局,對你我都不利,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我們嘗試改變這一切。”
“說實話,這麼多年過去,我還是不明白你,你如此拚搏,如此努力,究竟是為何?你可以輕易躲開這場紛爭,為何還要主動卷入其中?為了複仇?老實說,我看不出你有複仇的動機。”
伊休斯詢問,麵對他的問題,高陽竟罕見地愣了一下。
“理由什麼的早忘了,或許與你們作對已成為習慣,等到想要抽身時,卻發現已深陷泥潭。”
“我也曾嘗試過,想利用我的能力改變過去,世界如何與我何乾,我隻希望和她好好經營我們的小店,掙些小錢,遠離你們這群瘋子。”
“現在回想起來之所以走到這一步,大概隻是不想讓她失望吧。”
“因為在她眼裡,我是無所不能的,男人嘛,誰不喜歡在心愛的女人麵前裝逼。”
說到這裡,高陽笑了:“怎麼樣,要不要和我並肩作戰,不是當救世主或英雄,而是守護我們各自珍視的東西…”
“你醒了?”
當高陽睜開眼時,首先聽到的是大魔神的問候,他茫然地環顧四周,困惑地說:“這裡是…?”
“你剛沒挺住那股強大的氣勢,暈了過去。”大魔神並未現身,但其聲音依然清晰可辨,此時高陽倚坐在一個極為廣闊的空間裡,抬頭可見巍峨的世界樹。
奇怪的是,這裡感受不到任何威脅,也沒有黑暗勢力的負麵能量。
“我剛剛好像去了黑暗界的邊緣。”
在審視了四周之後,高陽有些不確定地說,因為那一幕太過短暫,連他自己都無法確定那是否真實。
如果是幻覺,為什麼會產生這樣的幻覺?
如果是真實,為什麼自己會成為一個名為伊休斯的黑暗家族成員?
這種情況一定是因為某個陰謀,還是自己的陰謀?
“黑暗界?醒醒吧,那種地方除了黑暗家族無人知曉其準確位置,你知道有多少人為了找到黑暗界付出了巨大代價嗎?曾經有一個頂級的組織,即使是我也要繞道而行的勢力,他們竭儘全力尋找,結果整個組織覆滅也未曾找到絲毫線索,從此黑暗界成為了禁忌之地。”
大魔神顯然不信他的話,相比之下,它對黑暗家族更為了解,畢竟與他們真刀實槍地交鋒過,總比高陽這個從未真正接觸過黑暗勢力的人強。
“或許是幻覺吧,這是什麼地方?”
高陽沒有繼續這個話題,他認為再多討論也無濟於事,站起身活動了一下身體,隨後他來到休息區的邊緣,下麵是無儘的深淵,根本看不見底部。
風從下方吹來。
“這就是我們的目的地了。”
“目的地?我們到了?”
“難道你沒感覺到麼?”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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