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能看見那些大亨點頭稱是，眼神中透出一絲精明與貪婪。
“無妨，我隻是對幾個在押犯頗感興趣。稍後我會提供一份名單，我要把名單上的人全部帶離。”此次深入黑市的目的，就是為了尋找一批可用之材。儘管無法確保他們將忠於己身，但從大局考量，這些人或許將是絕佳的棋子。
守衛沒有再多言，高陽也沒再多解釋自己的意圖，徑直向最陰暗的角落走去。
一路抵達地下最深處，這兒僅分布著八間規格各異的拘留室，裡麵拘禁的罪犯各有特色。
“哦，新麵孔麼？看來身份頗為特彆呀。”
其餘人的回應則是一片寂靜。這裡的罪犯表現得更為冷靜、成熟。其中一位首先發難，吸引了高陽的目光。這句話正是出自最大的牢房內的囚犯之口。
其他人或者發出深沉的怪笑或繼續默然無聲，對此，高陽並未因此惱火，反而平和地回答：“這裡的生活確實頗具韻味，假如有一天我能脫身，定會好好體驗一番。”
“哦，這位貴賓可真風趣。”
陰影之中，數不清的眸光開始閃爍。這顯然不止一雙常人的眼睛，而是一係列，瞳仁呈現出駭人的十字狀，顯得極為不尋常。
隨著其言語，一團暗影逐漸蠕動變化。確實在不斷變化移動，一團柔軟不明的生命體。這模樣，顯然與常見的生命形態相悖。
“你們都有各自的用途。”
“哦？”
“等等，高先生，你該不會真想要帶走這裡關押的家夥吧？上頭的還罷了，但這最底層的絕不行，沒有總督的手諭，我無權擅自釋放…”
這時，一名隨從掏出卷軸遞予守衛。這並非虛張聲勢；事實上，這份空白文書僅有總督烏拉諾斯的印信。換句話說，無論高陽如何添注，皆會得到權力的認可。
這樣的特許文件，高陽手裡多如牛毛。此特權在整個希臘世界獨一無二，唯他享有。
“年輕的大人物，你清楚自己的所作所為嗎？”
仍然是最內側牢房的囚犯率先開腔。這回，其他犯人均沉默以對。他們難以置信剛才所聽見的話，原以為永世困於此，此刻卻有一神秘人士前來，聲稱能夠帶來自由與新生。
“你這家夥說話太不客氣了吧…”
聞及有人竟對首領這般出言不遜，幾位保鏢臉顯不悅。高陽卻擺手製止：“這些細枝末節不必在意。”
“我將讓你們重獲自由，條件是你們需效忠於我，為我效力。若任務達成，我保證將還你們真正的自由。隻要將來不反叛於我，爾等可前往任何地方，任意選擇你們的歸宿。”
“有趣，但我選擇拒絕。”
“為何如此？”
“因為對你們這一類上流社會的少爺們，我打心眼兒裡厭惡。曾幾何時是你將我關入這地獄之坑，現在又想放我出去，還得聽你差遣。我，甚為不滿。”
“自由還是尊嚴，二選一，你會怎麼選？”
“當然是尊嚴。”
“原來在這鐵窗之下，仍存有一顆追求尊貴的心。”高陽笑而不語，隨後語氣漸凝重：“你們中的部分人生來即在此牢籠，有者因誤入歧途，在這片土地犯罪伏法。對大多數人而言，你們都是危害社會的異類，理應被清除或永久封鎖於暗處。”
“然而，在我眼中，你們的價值，遠遠勝於在這裡消逝。一張契約，換回永恒的自由，何嘗不可？如我所說，隻要你們日後不對抗我，去向何處皆自由選擇。把握時機，這是你們唯一的轉機，不要錯過。”
說到這裡，高陽的隨從已備好簽約文本。被羈押的犯人麵露猶豫之色，似乎正陷入深思。
“我…我希望離開這裡…”
這時，一個稚嫩的聲音打破了沉默，引起全場注目。隨即，隻見一個卷軸悄然飄飛入牢，不久即引發神力波動。
拘留室的大門緩緩拉開，一道纖弱身影從中顯現。
她手中緊握那份簽訂完畢的契約，走到高陽麵前，抬起目光問道：“你能確保帶我逃離嗎？”
“我從不言而無信，很榮幸你願相信我。”接過那卷契約，收於自己的私人收藏中，高陽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涅墨西斯，這就是我的名字！”
“果然，你就是那個由於預言而被囚禁的複仇女神？”
“預言？是何物？”少女微偏著腦袋，一臉困惑。她自小就受束縛於此地，甚至連自己為何被囚禁的原因也不知一二。
“誰知道呢，也許僅是個荒謬的傳言罷了。”說著，高陽輕撫少女的頭，說道：“稍後我將助你逃離。”
轉身麵向其餘囚犯，他又說：
……
“各位，請慎重抉擇。”
……
“主人，我已經歸來了。”
眼前的美豔女性單膝跪倒，高陽彎下腰來，將手輕置於她的肩上，低聲道：“歡迎回家。”
當她抬頭望向他時，涅墨西斯原本想要傾訴的話語戛然而止。一縷微妙的情緒變化掠過她臉龐，稍縱即逝。她很快調整表情，換上一副先前的口吻道：“這些年，您的境遇也不輕鬆呀。”
“相較你們流浪江湖的日子，這點挫折不值一提。站起身吧，總不成我還得攙你？”
高陽半開玩笑。與昔日麾下的勇士重逢，他滿心喜悅。不論在這個世界，抑或另一條時間線，涅墨西斯皆是他的忠貞追隨者。唯一不同的是，在另一個平行宇宙中，她在宇宙洪荒降臨後方成為他的同伴。而在這個時空中，涅墨西斯自年少便已相伴。
傳言這乃新生力量，但實則，並非所有女子對他抱有情感。就拿涅墨西斯而言，她內心充滿尊重與敬畏，而非情愫。對於打算買入此股的人士，最好預先在頂樓排好隊。
女神緩緩站起身，注視著身旁明顯低她一頭的男性。此時，她的心情有些錯雜。最初的驚喜後，她隱約察覺到了變化：這位過去萬能的戰神，如今如同常人。體內的神力枯竭，甚至低於最卑微的神族。
上蒼見證，數千年歲月間，究竟有何風雨洗禮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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