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
突如其來的光讓兩人一驚,捂著雙眼看向那邊。
對方將手電筒光挪開,黃常安和譚元揉了揉眼睛,這才看見原來是一個保安拿手電筒在巡邏,正好看到黃常安他們倆想要上去。
“那個啥,師傅,我們要上去的。”
保安大叔沒好氣地說道:“我不瞎,能看見。”
“那你?”
“這上麵封鎖了,無關人員不得上去。”保安大叔上下打量一番,“你們是下麵哪個企業新入職的員工吧?沒聽你們人事交代?頂層不給進,要抽煙去廁所抽。”
對方顯然是把黃常安兩人當成新入職的員工,不耐煩地想要趕走。
“大叔大叔,有事好說。”譚元立即摸出一盒煙,客客氣氣地遞上一根。
看到煙來,保安大叔不耐煩的神色收了收。
譚元立即給他點上煙,待他美滋滋地抽上一口後,方才說道:
“不要怪大叔我剛剛凶你們,這上麵啊,去不得。”
“大叔,我們知道你是好心,隻不過我們比較好奇,這上麵到底怎麼一回事?”
保安大叔深深嘬了口煙,史詩級過肺後方才緩緩吐出,連著以前的事情也易快吐出:
保安大叔叫陳安,是創元大廈元老級的保安了,他見證創元大廈由盛轉衰。同樣也知道這14層頂層發生的事情。那是陳安入職保安的第四個年頭,那一年南鵬市快速發展,經濟重心也由東湖區這個老城區逐步轉移到福海區這個新cbd。
通信公司也與時俱進,跟著大部隊進軍福海區。隻不過呢他們並沒有完全搬遷,而是還留了一小部分在這裡。
雖然重心遷移,但是工作核心還是在東湖區。通信公司留下來的一小部分人,很多都是沒關係被排擠下來的。
原本百來個人負責的東湖區,如今隻靠三十來個人,業務重任大幅增加,不少人乾不下去,直接選擇離職另謀出路。
而作為資深員工的劉琦雖然每天都在加班,但是他不敢辭職。
南鵬市的房價水漲船高,他們一家三口買了一個房已經快要砸鍋賣鐵,更彆提還有厚重的房貸壓在身上,他也很累,但是不敢辭職,他怕自己找不到工作,房子斷了供,一家人被趕出去。
沒日沒夜的加班,逐漸讓劉琦的精神開始崩潰。
終於,在某一天的夜晚,他猝死在工作崗位前。
最先發現他猝死的,正是陳安。
陳安是早上六點多巡邏的時候發現通信公司裡還開著燈,以為進小偷了,於是上去查看,結果就發現劉琦趴在工作崗位前。
原本以為劉琦隻是睡著了,但是陳安發現不對勁,如果是睡著的話,為什麼電腦上的滴滴聲沒有把他吵醒?
於是陳安走上前,一抹,完了,涼了。這才反應過來報警。
警察來了之後,檢查一番,又通過屍檢確認了劉琦是猝死的。
劉琦的老婆在鬨,說是公司把他殺死的。
後來公司賠償了幾十萬元,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自此之後,時常有人發現夜晚有一個渾身慘白的人在14層遊蕩,就連陳安都遇見了幾次。為了不惹是非,通信公司最後全部搬離這裡。但是鬨鬼的事情一直存在,並沒有得到什麼改善。那些新來的公司租了沒多久,就選擇退租。
來了幾家都是這樣,根本租不出去,而且名聲還傳了出去。
創元大廈的物業沒有辦法,隻能選擇將14層封鎖,不讓普通人上去。而保安也是按周期巡查一次。
說到這裡,陳安熟練地抖落煙灰,神色黯淡:“這麼一條鮮活的人命,幾十萬就打發了。”
說完,陳安深深吸了口,然後將煙頭丟在地上,用腳踩滅,吐出肺中的煙霧,說道:“你們故事聽完了,就快回去吧,這裡可不讓上去。”
陳安不聽黃常安和譚元的解釋,直接將他們兩個趕出樓梯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