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拍了拍他肩膀,安慰道:“二師兄,這賽製有問題,誰知道一張白紙還能將人關進秘境裡去,你要是在我們分數一定高得離譜,其他宗門不得嫉妒死咱們。”
心思單純的人,情緒來得快也去得快,被她這麼一說,沒多久又高興了起來,開始嚷嚷著找戚長歌的茬,沒說幾句就追著人揍。
兩人跟蒼蠅似的,繞著緩步前行的四人你追我趕繞圈圈,吵得不行。
四周都是人,時不時投來看熱鬨的目光,蘇秦深感丟人:“小師妹……你就不該開導他,還能多安靜會兒。”
扶光:“……”
她瞄了瞄左側的少年,白綾好像快成為了他的一部分。
結合夢中魔族少年的模樣,許多答案已經呼之欲出。
褚雲羨在外麵時,話一向很少,注意力幾乎全在她的身上。
這點小動作,並沒有逃過他的神識,微微側頭,嗓音溫柔如初冬晌午的日光:“怎麼了?可是覺得冷?”
扶光搖頭,也不知該說什麼,難不成直接說:“這段時間我做了好多夢,似乎都和你有關。”
即便她還沒記起有蘇零琅的所有記憶,從他偶爾流露出的反應來看……於他而言,過去似乎並不是什麼美好回憶。
思索了一陣子,她決定順其自然。
按照慣例,本輪比賽結束,有一天休息時間。
剛踏入客棧大門,六人步子同時一停,反射性站直了身體。
前方小老頭負手而立,渾身散發著恐怖的暴怒氣息。
這人不是彆人,正是蘇長老。
葉鶴聲和蘇秦交換了個眼神,表情都有些驚恐。
他們剛剛不是得了第一……好像沒做錯什麼吧?!
隻有扶光,記起了蘇長老之前的警告,以及某人在戰場中大放厥詞,大概明白了小老頭在氣什麼。
挨揍太多次,當初邀請自己入宗時那個慈眉善目的小老頭,早已模糊。
蘇長老目光陰沉,分彆看了看扶光和褚雲羨:“你們倆,跟我來。”
她咽了咽口水,戰戰兢兢地跟上去,肩膀被人強行按住。
褚雲羨阻止了她的步伐,語氣淡定:“我去就行,你回房間休息。”
說完便越過她,快步跟上了蘇長老。
扶光一時不知道該何去何從,原地愣了會兒,還是跟了上去。
剛走近蘇長老的房間,裡麵就傳來怒吼,她反射性頭皮一緊,趕緊隱藏了氣息。
“簡直胡鬨!”蘇長老怒火足以燎原,“謝扶光呢?她敢不來?!”
“此事與她無關,弟子一人就能交代清楚,望長老不要遷怒小師妹。”褚雲羨的聲音不卑不亢,聽不出什麼情緒起伏。
“你……”
蘇長老似乎被他強硬的態度震驚,好半晌才說道:“你可知她修的無情道?你就不怕她道心受損?”
“前不久剛知道……”說到此處,他語氣晦澀了幾分,“道心受損的前提是用情至深,長老大可不必擔心這一點。”
沒人比他更能體會,縱容與愛意無關。
本應是無情亦無緣,不過是有人仗著幾分同門情意,步步緊逼。
曾經是如此,如今……本質上也是如此。
漂泊在陰暗角落裡的怨鬼,纏上了善意施舍它的倒黴蛋,不死不休,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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