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媳婦你這也不能胡搞呀!隨便拉出來這麼一個小姑娘,說是能給牛接生,回頭牛生不下來,再把她自己給折騰倒了……”
村民帶著不信任的目光看著林雪青,這也是林雪青預想中的,所有她才百般猶豫,再加上也沒有看到什麼趁手的工具。
林雪青之前學過的理論知識,在必要的時候需要將手伸進去幫牛把胎位給扶正了。
這個時候是必須要做好措施的,母牛在生產過程中羊水或者是臍帶的血都可能傳染給人,因而染上布病。
林雪青不得不考慮這些因素。
“就是就是,白折騰一趟,還讓牛更加難受了,你這又是何必了?”
平日裡跟安家不對付的婦人,雙手插兜,眼睛看著安家四舅母一臉的不同意,要說她對牛有多稀罕多心疼那倒是沒有,單純的就是喜歡跟人家唱反調。
“我可沒啥說,人家青青的舅爺是縣城醫院的副院長,就是我家小姑子男人,大家都來說說,商序的本事大家可都清楚,大隊裡麵有哪一家沒請商序給看過病的,青青自小也是學習了的,人家有這個本事為啥不讓人試上一試?有沒有什麼損失,要是能行,不僅母牛保住了,隊裡還能多一頭小牛,我說你們這婆婆媽媽的乾啥呢?”
安家四舅母看著挺文靜的一個人,林雪青來了這些天她也不咋說話,脾氣是挺好,這會兒怎麼說起話來這麼潑辣呢?
林雪青看著她睜眼說著瞎話,頓時被唬住了。
要是自己不知道自己的情況,說不定都要信以為真了。
周遭的人因為安家四舅母的話動搖了起來,這時候安家大舅母趕過來了,伸手就在安家四舅母腦袋上拍了一掌。
扯了人出來,低聲吼道,“老四家的你腦子是不是傻?人家青青什麼體格子?彆說是給牛接生了,給牛碰一下怕是都要難受好久,要是讓牛踢得狠了,指不定危及生命的,你可彆瞎胡鬨了……”
安家大舅母看著自己的妯娌眼神裡帶著不認可。
安家四舅母反駁了一句,“青青自己說她能行的,我這才說話的。”
這還不服呢,安家大舅母看了一眼林雪青,“青青年紀小不知道輕重,你這個都當娘的人了還能不知道?”
聽到安家大舅母這麼說了,安家四舅母也不敢繼續強嘴了。
……
因為這耽誤了一段時間,村民們都已經燒好水準備宰牛了。
而此時生產的母牛似乎是感受到了村民的意思,頓時萌發出一股力量,它還沒有放棄,隻是尾巴下麵的水門突然湧出來了一陣一陣的血,母牛被疼得直叫,雙腿再也站立不起來了。
村民們一陣唏噓,瞬間從安靜的氛圍中歎出氣來。
總歸還是沒希望了。
“趕緊的吧!彆讓它折騰了,再等下去都死了,趁牛還活著。”
村民操著刀,一步步的走上前去。
母牛眼神裡的光漸漸的退去,眼角便默默的流下眼淚,它始終嘗試站立起來,隻可惜過長時間的生產已經讓它精疲力竭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把刀架在頸脖上麵。
就在這關鍵時候,林雪青讓這頭母牛給打動了,出聲製止了這個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