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容殊後頸被重重一捏,不由得驚呼一聲,原因著哈欠而起的霧氣飛快凝成大顆淚珠從眼中落下。
趙淮顯然是沒想到他會這樣,被嚇了一跳,不自然的在人後頸揉了兩下,解釋道:“你身上有股奶味,朕問你是不是家中有孩子。”
“那是臣今早喝牛奶時弄撒了。”段容殊說著,眼淚也並沒有止住的趨勢,還隱隱出了聲。
就算摒除記憶中段容殊上輩子奸佞的形象,在外人眼中他也是清冷疏離的人,怎會跟個瓷娃娃一樣,一碰就哭。這時哪還有什麼殺意啊,趙淮現在隻覺得心慌。
段容殊接著碰瓷,聲音開始哽咽起來,“我不乾了,我要,辭官。”
段容殊小時候很少哭鬨,但他卻是一哭起來就止不住的,現在哭起來更是把以前受的委屈都記起來了。
趙淮此時無比的恨自己手欠,“你辭官乾嘛?”
昨天剛被他救過命,今天就辭官,段容殊是不是重生是還未得知,自己馬上就要成了忘恩負義的小人,被人唾棄。
“嗯,我要回家種地。”段容殊哭的梨花帶雨,非常的沒有形象,但耐不住人好看。
“彆哭了”趙淮額頭青筋乍起。
“嗚”
這要讓人知道皇帝捏人後頸皮,捏的人鬨辭官回家種地,他這臉也彆要了。
“辭官想都不要想,喜歡種地朕就封你為戶部侍郎。”
“我不要,我不要上早朝。”段容殊嘴禿嚕出真實想法。
趙淮被氣笑了,是真傻啊還是裝傻,但轉頭看著段容殊那濕潤的眼眸,透出清澈的愚蠢。
趙淮一哽,“那你就替朕管皇田,城外還有個皇莊,你就去那種田去吧,平時不用來早朝。”
段容殊眼睛一亮,高高興興的領旨,他眼尾緋紅,眼中還含著淚,平添幾分顏色。
看著是真傻,趙淮偏過頭去,等著人趕快走。
段容殊走後,趙淮總覺得氣不順,哪哪都不順眼,揮手叫來暗衛,惡狠狠的對墨六說,“即日起,你就看著段容殊,他平日裡都做了什麼,事無巨細皆向我報告。”
就不信了,抓不到小尾巴?不管是不是重生的還是換了個人,都逃不出手掌心。
段容殊出了殿門,眼淚鼻涕一擦,神情全然不像方才那般。
“小明,這個趙淮是不是重生的。”
係統一驚,“小明不知道,但是小明立刻報告主係統查明。”
不用查段容殊也判斷個七七八八,回頭瞥向殿階,又想起趙淮派人偷過他的手帕,所以趙淮可能不僅知道遺詔在他手上,而且還知道遺詔上的繼承人是誰。昨日的態度算得上好,他還以為趙淮也被穿了。
但今日和昨日的態度渾然不同,像是換了個人,難道是多重人格?
若非是秋後算賬,他也不能多幾分的確定趙淮重生,那種掩蓋不住的恨意,和遇到和自己認知不同的疑惑,還有幾分探究。
不過有穿越的,重生也不足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