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趙淮眼底泛著青灰起了床,摸了一下段容殊沒有血色的臉頰,溫聲道,“朕要去上朝了,乖乖地等朕回來。”
上朝之前還親手給段容殊洗了把臉,抹了擦臉油。
金鑾殿。
朝堂上一片死氣沉沉,丞相乾脆低著頭站在那,像是正在打盹。
這時,愛好為參人億本的馬禦史站了出來,“陛下,臣有奏!”
這一刻他都打好了腹稿:段侍郎與聖上同寢,不合禮法,臣子久留宮中,不合祖製!
“段侍郎……”
這三個字一出,一個個都提起神來,眼睛像是銅鈴一般,紛紛看向馬禦史。
眾人:你勇啊!享受被閻王爺追的快感能不能換個日子。
趙淮眸光深邃地盯著他,看著他能說出什麼來。
上輩子參他,要死諫的多了去了,死了不少,不過還沒一個是自己撞死的。
而馬禦史的雷達在滴滴作響,這個時候不能飄!
“段侍郎身體怎麼樣?作為同僚,臣很關心。”
他這一輩子的反應速度都用上了。
趙淮沒有發怒,嘴角還勾出一抹笑來,“他還在睡。”
馬禦史默默呼出一口氣:從雷區邊安全回來了。
這時顏誠一身血氣,眼睛泛紅,像是一夜沒睡,走進殿內,“稟陛下,已查清文王主謀,刺殺太子……”
趙淮這時又笑了起來,陰鷙不已,顏誠已經見識過了,接受度還好,而眾大臣一個個像是進了冰窖一樣,都忍不住後背一涼。
馬禦史此時無比慶幸自己的應變能力不錯,要不他就要涼了。
“文王有個好兒子,聽說是麒麟子是不是?”
皇帝無子,太子若死,那隻能過繼宗室子弟,而其中文王的兒子聲望最高,年紀也符合。
趙淮低頭像是深思了一番,“聽說特彆聰慧,那不如賜他諡號為慧生太子吧。”
眾臣:你本可以直接殺,為什麼還要損一損?
誇人聰慧還要立人為太子,真是個大善人,就是那麒麟子當了太子,也永遠也當不了皇帝。
“朕感念與文王同宗,貶為庶人,給他的好兒子守墓吧。”
刺殺太子本就是滅九族的重罪,而趙淮放過文王一命,卻是要殺人誅心。
底下的眾人高呼,“陛下聖明!”
趙淮又笑了起來,像是回到了上輩子,目所及之處,皆是埋頭的鵪鶉。
接著朝堂上再次恢複了寂靜,而趙淮有點不耐煩了。
這時,工部尚書吳愈上前,“陛下,那榮家的人要問起段大人,該如何是好啊?”
吳尚書秉著一個不知道就問的原則,問出了聲,多問最多挨頓罵,可是要辦錯了事,可就麻煩大了。
趙淮知道榮歡在吳府練習掄鐵錘的事,“你回去時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