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堅在一旁聽著,忽然知道了榮黎是隨的誰,一點不像榮毅憨厚,茶言茶語的,那小心機哪知是隨了他爺。
趙淮一聽臉上的笑也散去了,段容殊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哭過。
他讓段容殊傷心了,他怎麼一點也不知道?
趙淮現在腦子裡亂七八糟的,不停地回憶他和段容殊的日常。
他得寸進尺幾次,試探底線幾次,惹人生氣幾次。
還有把人惹生氣後,他每次都是輕輕鬆鬆的就把人哄好了,難道都是自己委屈地回去哭?
他可真該死啊!
榮老爺子一臉淡定地等他回話,沒有生氣也沒有質問。
趙淮動了動嘴唇,“朕,朕不知什麼時候惹哭他了。”
榮老爺子在心裡暗道:你當然不知道,因為都是我編的。
不編怎能詐出來你有沒有對外孫發脾氣嘞?
榮老爺子行商多年,深知人心隔肚皮,外表再好的人,內心也是猜不到的。
而且人都是會偽裝的,婚前一副模樣,婚後可能是另一副模樣。
他歎了口氣,“他哭的時候都是偷偷哭的,不吭不響的,還怕我們發現。”
趙淮的心又緊了幾分,段容殊委屈的時候就是很安靜,像個貓兒一樣,眼睛都哭濕了,才會哽咽著擦淚。
“應該是朕的錯,可能是朕讓他委屈了。”
“歲安性格好,從不和彆人生氣。”
元貴:對,段大人一般有仇都是當場報,根本不會生氣。
榮老爺子瞥了眼榮堅,接著問道,“哦?陛下怎麼讓容殊委屈了?”
趙淮的思緒很亂,一時間不能反應過來到底是哪一件,便從頭到尾一件件細數。
“朕捏過他的後脖頸,把他捏哭了,還硬灌過他藥……”
“不準他挑食,逼著他吃青菜……”
“強迫他給朕名分……”
一件件的,給榮老爺子都說困了。
他打了個哈欠,接著聽見趙淮說,“朕好像總是試探他的底線讓他讓步,為了他多關注朕,卻讓他不舒服,還和他吵過架。”
榮老爺子眼一睜,立刻精神了。
“朕以為他打了朕的臉會消氣,沒想到卻偷偷地躲著自己一個人哭。”
榮老爺子,“……”
確診了,戀愛腦一個。
“陛下不用自責,容殊隻是有點小脾氣。”
趙淮搖著頭,“不,是朕的錯,朕以為他不生氣便總是試探,他總是縱容朕,朕不應該。”
榮老爺子看了眼大兒子,在對方的眼中都看到了疲憊。
戀愛腦真可怕,一個心眼子多的戀愛腦更是少見。
容殊雖然心眼子少,但是……好像也能降得住他。
榮堅安慰道,“容殊是因為身子不好,不能情緒波動大才這麼嬌氣,他本身是很好哄的,陛下不用想這麼多。”
他又不是玻璃心,哪裡會因為這些就哭,要是真的怕不是一天要哭八百遍。
趙淮仍舊陷入深深的自責,他的原則就是不讓段容殊流淚。
當然,榻上除外。
自己一個人默默地流淚傷心,然後見到他還是一副開心的模樣,有時還要麵對他的指責,想想就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