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崖柏心中一歎,笑著交下了這個公子朋友。
崖柏收下了負芻的禮物,送走負芻以後,帶著這群人到了他父親墓前,一個寒酸卻乾淨整齊的小土包。
一行眾人求饒不斷,崖柏充耳不聞。
自顧自說起當年往事,這幾人這才想了起來,這還是因為當年那條火狐披肩實在美麗,這才讓縣尹大人記下了。
他這個姬妾這些年逐漸年老色衰,近些年也不受寵了,也就生了個兒子這才還能在府中踏實生活。
現在這縣尹破口大罵,把一切事情都推到了姬妾身上。
征者也求饒,隻說是受了縣尹的指使。
崖柏淡淡看著這一出鬨劇,隻問了一個問題。
那條火狐現在何處?
這姬妾哭著怯怯說了。
原來就在做成披肩的當年,這縣尹正妻嫉恨這姬妾受寵,在一次夜間賞月時,故意拿燭火給這太過美麗的披肩點了,借此嚇她一下,也是警告她不許輕狂。
這完美的狐皮披肩,莫說被燒了一大塊,即便是一點火星點上去也是廢了,之後自然是直接丟棄了。
崖柏聽了這結局,慢慢笑了出來,笑聲越來越大,直到聲徹四野。
不知何時,已經流下淚來。
這是他十五年來第一次流淚,他原本已經以為自己再也不會流淚了。
他的父親就因為這,就受儘屈辱的死了。
崖柏再也沒有任何要說的話。
手起刀落,這些貴人就像山上的獵物一樣,全部散落了一地。
公道自在人心,但是人心叵測不可捉摸,也不能捍衛公道。
捍衛公道,隻能靠這一把獵刀。
到了次日,負芻又帶了厚禮來見崖柏。
寶馬名車,金銀財貨,綾羅綢緞,美貌侍女。
另外在縣城裡給安置好了一座大宅,以後輩禮恭敬侍奉崖柏母親,要請崖柏母親入城安享晚年。
而且,負芻什麼也不談,不求崖柏做任何事。
崖柏並沒有推辭,儘皆接受了。
隻在家中照顧老母,侍奉膝下,從不出遠門,依舊自律,不沉迷享樂。
隻是畢竟不用再為生計奔波,可以專心揮刀,每日揮刀的次數加到了八千次。
負芻也不常來打擾,畢竟負芻絕大多數時間在郢都,但是財物從來不短缺,而且從來不用什麼小事打擾,隻是偶爾悄悄前來看看,一起吃個飯喝點酒,看缺點什麼,給崖柏母親帶些稱心的小禮物。
就這樣,一眨眼過了十二年了。
殺手鐧,要用在最要命的地方。
即便永遠用不上,但是隻要用上一次,也一定要用上最要命的一次。
必須是要一錘定音!
負芻明白這個道理。
你不能在讓人給你賣命的時候再對人家好。
沒有人可以種下一顆樹苗立刻就收獲參天大樹。
投資永遠要提前的。
死士是要提前養的。
尤其是極其有能力的死士,那是要花費巨大的心血和感情投入的。
現在就是要用到的時候了。
和崖柏的結識,負芻一直低調隱蔽對待,為的就是藏好殺手鐧,關鍵的時候一舉定乾坤!
在四年前,崖柏的母親就已經去世了,這個可憐的婦人,早已油儘燈枯的她終於在最後過了幾年的好日子,就在一個夜晚,閉上眼睛再也沒有醒來。
在人生的最後時刻上天總算給了她最後一點仁慈,讓她沒有痛苦的離去。
當時負芻即便被限製在壽春不能隨意外出,被楚幽王暗自監視,可是負芻依舊是冒著極大風險,悄悄溜出壽春前來為崖柏母親吊孝,更是以子侄禮吊唁。
這一切都被崖柏看在眼裡。
他就像他的父親一樣,是個講道理的人。
有仇要報,有恩要還。
就在安葬好母親以後,崖柏第一次主動要求見負芻。
他,要報恩了。
負芻也完全沒有客氣,請他隱藏身份,隱姓埋名來壽春,去做李園的門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