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不知這是趙福金第幾次歎息。
就在她即將又一次長籲短歎之前,菠蘿終於按捺不住,“帝姬可是為了今日的聖旨煩心?”
在她看來,女子最重要的就是嫁人。可就在不久之前,官家下了旨意,封茂德帝姬為清虛道真天師,在前朝後庭可隨意出入,並許其麵帝不跪之權。但同時也取消了帝姬的婚事。
菠蘿以為,茂德帝姬定然是為自己不能嫁人而心有戚戚然,至於其他,她不懂,也不甚在意。
“菠蘿,你看我是不是太瘦了一些?”出人意料的,趙福金並沒有理會菠蘿說了什麼,隻看著銅鏡中那個不甚清楚的清瘦人影,不無惋惜的問道。
“啊?”菠蘿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是,是瘦了一些,不過可能是因為這些日子帝姬飲食不佳,所以消瘦了一些,慢慢將養些時日,就會好的。”仔細想想,菠蘿體貼的安慰道。
“嗯,知我者,菠蘿也。”趙福金忽的興奮起來,“我就覺得這幾日飲食著實清淡了點,以後肯定得好好補補。”說著,忍不住伸手又去捏菠蘿的臉頰。
“帝姬,您先歇著,我這就去傳話。”菠蘿靈巧的躲開,躲瘟疫似的離開了。
“咦?我有這麼可怕嗎?”趙福金虛抬著自己細嫩的小手,片刻後,又是一陣哀嚎,“這小身板!唉!走吧,八段錦練起來。”
……
待菠蘿回後殿途徑花園時,就看到了一副奇特的景象。
茂德帝姬趙福金站在花園中央,正在擺出奇怪的姿勢。雙膝微微彎曲,雙手交叉,不住的上仰。口中還不住的念念有詞。
“帝姬,您,”
“噓!菠蘿,你快去幫我倒壺茶來,這踏馬太累了,一會兒你也跟著我一起練。”趙福金打斷菠蘿的話,一連串的吩咐下去。
……
一刻鐘後,主仆倆一同癱在地上,發絲上都掛著晶瑩的汗珠。
菠蘿傻笑的看著一絲形象也無的趙福金,忽然想到什麼,強忍著身上的酸痛,努力攙扶著趙福金起身,“帝姬,地上涼,奴婢扶您到杌凳上。”
“行了,彆管我了,你去殿外找那倆看門的,讓他倆抽出一個人幫你把廳堂的太師椅搬過來,再讓他們去尋些新鮮的時令水果來,對了,還有點心,晚飯前先這麼著吧。”
趙福金像是撒氣般,甩開菠蘿伸出的手。
就在剛才鍛煉的過程中,趙福金算是重新見識到這具身體的孱弱。若不是有菠蘿在旁邊,自己不想在小美女身邊太過丟臉,她才憑著極大的耐力才堅持下來,現在的她就像被掏空了一般。
而且,自己也想通了,若是剛來到這個世界時,她還因怕自己敗露而時刻保持警惕,可是現在,最急迫的嫁人危機已經解決,即使是她性子有些轉變,也應該情有可原。
說不定在徽宗看來,還會認為這是教祖張天師對她的影響呢。
所以,趙福金不想委屈苦著自己了。
“看門的?”菠蘿有些怔愣,今日帝姬怎麼說話如此奇怪?還有那“踏馬”是何主意?
“嗯,就是殿外那倆宿衛禁軍,現在不正是凝和殿看門的嗎?”趙福金在地上儘力穩住了身形,坐的端正了一些,“我說,小娘子,我剛才說的話可曾記住了?你再不去,你家帝姬我可就要餓死了。”
“啊,哦,奴婢這就去。”話沒說完,菠蘿的身影已經跑遠,她可不能讓帝姬餓死,呸呸呸!烏鴉嘴!
……
王禹正在殿外百無聊賴的站著,已經是申時(下午3點5點)了,自己的肚子正在歡快的抗議著。
不久前,茂德帝姬身邊那個叫菠蘿的宮女來傳話,說帝姬要將飲食恢複成以往的規格,秦小四去禦前回話了。
自從茂德帝姬住進凝和殿,這官家宣樂妓覲見的次數也少了,以往自己還能飽飽眼福之類,現在卻隻能和趙小四日日大眼瞪小眼。
王禹心裡很是煩悶。
“王押班,我家帝姬有事吩咐。”身後殿門嘎吱一聲,緩緩打開,一個熟悉且秀氣的麵龐露了出來。
“你又有何事?”不快的話脫口而出,忽的,王禹又反應過來,緩了緩麵色,問道:“帝姬可有說是何事?”
“帝姬說讓大人幫忙將太師椅搬到花園裡去,再去拿些時令水果和點心來。”這兩日趙福金的變化多少對菠蘿有點影響,沒有理會王禹的不快,菠蘿將趙福金的吩咐仔細說了一遍。
娘的,原來是將自己當內侍使喚啊!王禹的無名火又起了一層,登時拉下臉。
“我等奉官家之命看守凝和殿,殿內之事非我等之職,帝姬若有事相告官家,卑職自當遵從。其他,恕難從命。”
“你是叫菠蘿吧?我正好有空,可以幫你搬太師椅。”在菠蘿正要反駁之際,一個溫和的聲音在殿牆的拐角處響起,正是從宋徽宗所處的延福殿歸來的秦毅。
“秦小四,你敢擅離職守!”眼見秦毅竟然當麵拆台,王禹再也控製不住,緊握著刀柄的右手,止不住的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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