菠蘿認為,茂德帝姬肯定是為了方才的事情,覺得麵上無光,所以才把自己鎖在寢室好久,任憑她在室外急的直跺腳。
“帝姬,您莫要想不開啊!都怪奴婢,奴婢應該時刻守著您的,秦押班那也是無奈之舉,您千萬莫要惱了他。”
說完,附在門縫上聽了聽,室內無人回應。
“帝姬,奴婢已經將新來的宮人活都分派好了,你要不要聽聽奴婢是怎麼分的?”
室內依舊無聲。
“帝姬,不是奴婢幫秦押班說話,他挑選的宮女確實是好,那股子機靈勁就甭說了,關鍵是好看啊,若不是奴婢天天待在帝姬您身邊,見慣了仙子模樣,非得被那些子宮女勾了魂兒去,奴婢都嫉妒了。”
語畢,又仔細聽去,終於有了動靜,菠蘿趕緊站的離門遠了些。
門被無聲的拉開,露出趙福金那張麵無表情的臉。
“帝,”
“停!”趙福金直接打斷菠蘿的話,“你這丫頭,啥時候開始胳膊肘往外拐的?你和秦毅才接觸幾次,話裡話外的竟替他說話?難道?”後麵的話,趙福金沒有說出口,但意思很明顯。
“帝姬,您就會拿奴婢取笑,奴婢沒有,奴婢一心一意伺候帝姬,不敢有旁的心思。”菠蘿連矢口否認,隻是說完之後,心底的某個角落不知為何會有淺淺的失落。
“我什麼也沒說,你倒先急了?”趙福金斜著眼,不再打趣菠蘿,繼而臉色變得前所未有的認真,“菠蘿,下麵的話,我隻說這一次,你當記仔細了。”
“帝姬,您吩咐,奴婢赴湯蹈火。”菠蘿收斂了心思,垂首俯耳。
“你我年歲相當,又自幼在我身邊,我自是要再留你幾年,隻待你碧玉之年(16歲19歲),就會給你尋一門好的出路,若你那時仍對那秦毅有意,我幫你牽線也無不可。”
女子十五及笄,之後就可婚嫁,皇親貴族的女子婚嫁更早,否則原身趙福金也不會年方十二就被賜婚。
按照現在趙福金的意思,是要等菠蘿年滿二十之後,再放她出宮的。可又怕真耽誤了這姑娘,砸自己手裡也不好,才咬牙說了碧玉之年。
有個幾年的緩衝,或許菠蘿心裡也好接受一些。
當然,她自己也有私心,畢竟現在她身邊能信任之人也僅有菠蘿。
趙福金隻顧自己思慮的是否周全,並沒有注意到菠蘿,再一抬眼,一張梨花帶雨、滿麵委屈的臉映入眼簾。
“這,這,這咋還哭了?”趙福金頓變得六神無措起來,上輩子最怕女孩子在麵前哭了,當然女孩子們也沒給他見識哭的機會,就被拉到了這個世界。
“你,你要是覺得碧玉之年有點晚了,我,我允你再早兩年出宮如何?”趙福金隻覺得菠蘿哭泣定是因為自己把她留的太久,“不能再早了啊,女子太早結婚生子不好的。”
可是菠蘿絲毫沒有理會趙福金的苦口婆心,剛才零散的淚珠瞬間連成線,汩汩而落。
“帝姬您不要菠蘿了嗎?帝姬不是說隻有奴婢在您身邊,要讓奴婢長長久久的陪著帝姬嗎?這話才說了兩天,可帝姬這麼快就要趕奴婢出宮了。”一連串的詰問讓趙福金頓時啞口無言。
可心裡到底鬆了一口氣,自己隻當她對秦毅起了小女兒心思,才一本正經的囑托,唉,白白浪費自己的赤誠之心呢。
“嘿嘿,好了好了,我怎麼會不要你呢?”趙福金仔細的拭去菠蘿臉上的淚痕,“我隻是說未來的某一種可能,你要是喜歡待在我身邊,那就待著,大不了以後我以後給你招個贅婿。”
前麵的話還讓菠蘿感動的一塌糊塗,待聽了最後一句,直接就又鬨了個滿麵緋紅,嬌豔的似要滴出水來,惹得趙福金手癢癢的又想去掐。
“帝姬您,您又作弄奴婢,奴婢不跟您說了。”菠蘿扭捏著無所適從。
但是心裡閃過一絲訝異,帝姬的變化是不是太大了一些?以前的茂德帝姬謹遵皇室閨閣之禮,雖有官家寵愛,也不敢逾越半分。
可眼前的帝姬,招贅婿這些婆子們才說的話,張口就來,不見絲毫羞赧。這事委實驚奇。
但菠蘿卻不想深究,眼前的茂德帝姬更加有煙火氣,更平易近人,不是嗎?
“好好,那我們說些旁的事,”趙福金忽然轉了話題,菠蘿臉上的表情都沒來得及變換,“你將這封劄子交給楊戩,讓他呈給官家。”
趙福金不知從哪摸出一道劄子來,塞到菠蘿手中。
這封替秦毅請封的劄子,剛才可是費了她不少的腦細胞,現在還腦仁疼呢。不過許下的承諾,她素來不喜拖遝,否則總感覺欠著彆人的債一般。
並且,剛才他忽然想起還有另一件事,已經迫在眉睫,當馬上提醒宋徽宗。
“啊!帝姬您剛才在房內這麼久,是鼓弄這個啊!奴婢還以為您是羞於出門呢。”
“哈,那有什麼害羞的,你且快快去吧,回來帶我去見見那些新來的宮女。你現在可算是我凝和殿的大總管,等安定下來,身份自然是要升升的,否則出了門,丟的可是我趙福金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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