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姐,怎麼是你?”趙楷一副意料不到的神情。
一早收到聖旨,讓自己在西華門外等候,說是為自己添加一大助力,本來還有些納悶,究竟是誰,能讓自己堂堂鄆王等得,千思萬想,也沒想到竟是茂德。
“嘿嘿,可不就是我?走吧,三哥。”趙福金倒是不以為意,笑著催促道。
“這,這不是胡,這可不是兒戲,我這就去稟了官家,讓他收回聖意,你一女子,豈能去那凶險之地。”趙楷急了,邊說邊下馬。
“三哥,且慢,我可是帶了密旨呢。”趙福金不緊不慢的阻止,不過心裡終有些暖意,這位鄆王還是擔心自己的吧?
“密旨?說了什麼?”趙楷穩住身子,隨即看向趙福金,這才注意到她身後的諸人。
那位押班還算認識,見過幾次,據說剛剛升為金槍班副都知,也是個幸運的,隻是再後麵幾人卻是麵生的緊。
還有,這茂德是何時學會騎馬的?
趙楷有心詢問,但也知眼下不是交談之地,當下爽快一笑,“既然四姐有皇命在身,三哥也不便阻攔,不過你放心,潼川府一行,三哥定護你周全。”
話語間,滿滿的親近之意。
“嗯,你的儀仗呢?”某人問。
“嘿,我嫌他們走的慢,誤事,就讓他們後麵慢慢跟著。”某人回應。
當下,二人不再多言,一踢馬肚,胯下的馬如離弦之箭,頃刻飛奔起來。
……
“人都走了?”
東宮,太子趙桓一臉陰翳的坐在首位。
“回太子,鄆王一行剛剛離開,同行的還有位少年,因我們的人不敢離得太近,所以未看清少年模樣。”
這才幾日,耿南仲仿佛老了好幾歲,原本的氣定神閒被疲憊不堪所取代,鬢邊的白發很是醒目。
“嗯,有勞了。”靜默片刻,“老師你先回吧。”趙桓聲音中夾雜著一絲頹敗。
“太子,唉!”耿南仲還想再勸解一二,忽覺無話可說,一聲嗟歎後,轉身就往外走去。
“老師?”不想趙桓忽又出聲。
“太子?”耿南仲複又轉身,竟看到一副癲狂的麵容,它心裡霎時泛起不安。
“老師,不若趁此機會,就讓他永遠留在潼川府,如何?”趙桓麵容扭曲,壓抑著,歇斯底裡的低吼。
“太子,萬萬不可。”耿南仲一下子癱倒在地,匍匐著爬到趙桓麵前,“上次的事情,還沒有解決,大理寺和刑部都有人在查,現在實在不易輕舉妄動。”
“老師不是說已經處理的乾淨,還有什麼可怕的?還是說,老師隻是不忍心?不過,也是,畢竟您也教授過他幾年。”
趙桓雖然在笑,但耿南仲更加毛骨悚然,他仿佛看到一頭嗜血的猛獸,隻要自己回答的有丁點差池,這頭猛獸瞬間就能將自己吞沒。
“臣不敢!”耿南仲再拜,“下官隻是覺得官家既然派鄆王出行,周邊肯定安排了足夠的人手,說不得就等著我們出手。而且,與鄆王同行的那位少年,身份還沒有查驗清楚,下官有些擔心。”
“少年?”趙桓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多大年歲?”
“下官的人不敢靠的太近,隻能憑身量推測是位少年,且此人身後跟著殿前司和侍衛司的人。”
“什麼?有這等事,為何不早說?”趙桓驚得起身,憤怒的看著耿南仲。
這麼大的事,竟然還要等自己問起?
耿南仲內心苦澀,剛才自己哪有機會說?但他自不敢與太子分辨。
“下官糊塗,竟一時忘記了,”耿南仲低頭認錯,“下官覺得眼下還是靜觀其變為好,還是那句,隻要太子兢兢業業,守好自己的本分,官家也沒有辦法,太子血脈純正,朝中還是有許多支持太子的官員的。”
這番苦口良言,終於讓趙桓有了反應,麵上稍顯平靜。
“就聽老師的吧,先靜觀其變。”趙桓有氣無力的回答道。
……
東京,蔡府
“阿郎,派出去的人回來了。”宋管家輕聲在病床上的蔡京耳邊說道。
“喔,回來了?好好,可有探聽到什麼?”
蔡京這麼大年紀,突遭橫禍,隻能平躺在床上,動彈不得分毫。
又痛的一夜未睡,現下好容易鬆快些,剛打了個盹兒,又被宋管家喊醒。
“說是鄆王和一少年同行,身邊同時帶了殿前司和侍衛司的人。而且,我們的人還感覺到,暗處還有他人在監視,所以沒敢靠近。”
“嗯,應該是太子的人。唉!現在是把太子得罪的狠了,鄆王其人,可要伺候的好嘍。哎呦呦,疼死我了,狠毒的婦人,竟如母虎一般,當真撞我。等老夫好了,看我不,哎呦,哎呦,非休了此等毒婦。”
隻要一動,腰間就如針紮一般,蔡京滿腹怨言,開始不分場合、不分人前的噴湧而出。
宋管家直覺自己應該退去,但是蔡京不發聲,他也不敢亂動。
正猶豫間,隻聽一嬌柔的聲音傳入室內,此時聽到,真乃天籟也。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