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說誰不是男人呢?聲音這麼大,大老遠就聽見了。”趙福金邊說邊走了進來,“我猜是說你呢吧,嗯,錢台多?”
“帝,衙內,您就知欺負人家。”看到跟進來的幾人,錢台多急忙改口,隻是,說出的話讓後麵跟來的幾人止不住一陣惡寒:娘的,咋還來一內侍?官家有旨意了?
“滾,把自己拾掇乾淨了再來,你掉糞坑了,這麼臭。”趙福金嫌棄的捂鼻。
趙楷剛才就覺得有股怪味,隻是外麵下著雨,當是因為潮濕,現在被趙福金這麼一說,越來越覺的是這麼回事。
看著錢台多的眼神頓時不善,這個死丘八,是故意的嗎?
“我、卑、卑職,”錢台多感覺冤屈極了,以至於眼中隱隱有淚水在閃爍。
自己曆儘千難萬險才探到的消息,還沒說出來,就被人因自己衣著而輕視,這還是自己崇拜的帝姬嗎?
唉,自己的一顆赤誠之心,終究是錯付了。
趙福金一看錢台多的表情就知這家夥八成又在自怨自艾,也不客氣,一腳就要踹上去,但就在快要踢到時,又強自忍住。
狀作失望的歎道:“欸,到底不是自己人,用起來就是不順溜。找個聰明的,咋那麼難啊?”
看著趙福金就差扼腕歎息的模樣,錢台多被震的說不出話來:怎麼一會子功夫,貌似還是自己的錯了?
而趙楷總算先一步反應過來,現在這麼多人……
是以也不客氣,正要抬腳,忽然想到這廝可能真從糞坑裡剛剛爬出來,又小心的放下,“丟人玩意兒,還不趕緊洗洗去,整日的就知道給我鄆王府丟臉!”
錢台多現在要是再不明白,真要引頸自刎了。
遂連連說著失禮,一溜煙的去了。
跟來的朱方泰、朱轉運使等人看的莫名其妙,有那聰慧的,在趙福金感歎之時,就明白了怎麼回事:看來是有不需自己等人知道的事情發生了。
比如走在最後的肖提刑。
“嘿,你這老頭兒,不在屋裡好好躺著,出來瞎湊什麼熱鬨?”趙福金也注意到剛踏進門的肖小月,埋怨道。
聽這語氣,眾人皆驚訝的看向肖小月。
尤其是朱方泰,看著肖小月的眼神,更是多有怨言:這小老兒竟然和小郎君熟識,還裝作陌生人一樣,是何居心?
肖小月自然也感受到大家對自己的不快,有心解釋,但他也不知小郎君對自己親昵的原因。
“咳咳,勞小郎君掛心,本官身子已經大好,無礙無礙。”旋即又朝趙楷一拜:“下官身弱,誤了正事,請鄆王責罰。”
趙楷眉毛一挑,這也是個油滑的,自己若因他體弱再責罰於他,傳揚出去,豈不是顯得自己不體恤下臣?
“行了,若是撐不住,你就回家歇著去,若是受得住,聽聽倒也無妨。”
肖小月剛要回應,但見趙福金插嘴道:“來人,給肖提刑搬把椅子。回頭再暈倒了,倒是咱們的不是了。”
現在彆說是肖小月,就連朱方泰等人,也不知該作何反應了。
聽話聽音,前半句還算正常,說明鄆王體恤老臣,可這後半句,卻無半分體貼之意,聽著倒更像是推卸責任。
朱方泰心下一寬:看來還不算太熟識。
肖小月喉間“嗬,嗬”作響,就是沒吐出半個字來。
“玩笑話,沒聽出來嗎?”趙福金忽的又是一句,但表情多少帶著戲謔,像是在嘲笑眾人竟然連這麼簡單的笑話都聽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