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毅,你膽子越來越大了!”
趙福金仔細的吹著滾燙的茶水,見其色翠綠明亮,因秦毅再次自作主張、而自己被迫接受的心情也好了一些。
“卑職想給帝姬解釋,可事發突然,時間上來不及,隻得貿然將人先直接帶到這裡。”
秦毅莫名有些心急,不知為何,越是看似隨意,不看自己的茂德帝姬,越是讓他驚慌失措。
這讓他有隨時被拋棄的感覺。
“哦?你是說你是被迫將人帶到這裡,又是為我著想,所以,我應該感謝你嘍?”
趙福金終於抬頭,隻是眼中的笑意讓秦毅愈加不安。
他急忙跪地請罪,“卑職不敢,隻是,”秦毅頓住,眼中儘是堅毅,“若讓卑職再經曆一次,卑職依舊會如此選擇,帝姬您身邊需要自己人,完完全全的自己人。”
“你!氣煞我也!”
趙福金抬手就想將茶杯擲去,可抬眼看著秦毅的固執模樣,即使恨得牙癢,這杯子怎麼也無法脫手。
“哼,若不是我真真喜歡這蒙頂茶,定叫你腦袋開花,這就是對你擅自做主的懲罰。你,可知錯?”
趙福金收回手,假意又喝了一口,心中猶是不甘,遂作勢訓斥一番。
“喏,卑職知錯。”
見秦毅認錯態度良好,趙福金心裡總算舒坦一些,“等她回來,世上就再無孟持金了,剩下的你就去安排吧,務必做的滴水不漏。”
“是,卑職告退。”秦毅轉身,堅定離去。
“唉!一個個的,真不讓人省心。啥時候是個頭啊!”
後衙的另一間屋子裡,臨時被充做書房,此時趙楷正伏案奮筆疾書。
隻是當寫下“孟持金”這幾個字時,趙楷不由停下。
回想著這樁樁件件,直到此刻,趙楷仍舊難以置信。
萬沒想到,官家竟然給了茂德調動駐紮在川陝之地的禁軍之權,這是任何皇子,包括太子也無法企及的信任啊!
當自己看到戴士盾時,還以為看花了眼。
怪不得這兩日秦毅那廝都沒露麵呢。
想起秦毅,趙楷就沒來由的膈應,趕緊強迫自己不再去想此人。
正要繼續劄子上的內容,門外響起敲門聲,“鄆王,楊都都知有事求見。”
“哦,等一下。”趙楷順勢答道。
又忽覺門外聲音有些熟悉,該死的,不是錢台多的破鑼嗓子還能是誰?
一經確認,趙楷立即氣血翻湧,又莫名夾雜著興奮,心情能即刻舒解的興奮。
“錢台多,你他娘的這麼長時間死哪去了?給老子滾進來!”
啊?
站在門外的錢台多一個激靈就想逃。
而不遠處的楊戩也是聽得一清二楚,驚覺自己來的貌似,一定不是時候。
剛還能好好說話來著,怎麼這麼快就變了?
楊戩同情的看著錢台多一步一步挪進屋去,自己又適時站的更遠了一些。
“但願不要殃及自己啊!”楊戩暗暗祈禱著。
而錢台多輔一進屋,就立即關了房門,隨即“砰”的跪倒在地,匍匐著爬到趙楷跟前。
趙楷還不及反應,那廂已經哭嚎起來。
“鄆王啊,卑職還以為再見不到您了呢,若不是肖提刑,卑職這條小命,可就交待在那小破院裡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