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楷方還輕鬆的心情頓時緊張起來,還夾雜著絲絲興奮。
這若是做成了,自己在百姓之間的名聲,將是百尺竿頭啊!
趙楷激動的搓著手,“金兒,從哪兒先開始?”
趙福金微微一笑,從屁股底下摸出一本賬冊,扔給趙楷,“三哥先看了這個再說。”
趙楷撫摸著尚帶有趙福金屁股上餘溫的賬冊,深吸一口氣,終於緩緩的打開。
隻一眼,腦中就如海嘯般閃過,嗡嗡作響。
怎麼會有如此之多無主之地?
不是,這是被“人”以各種名義藏匿起來的田地。
還有一些死去多年的百姓,名下竟然有數畝良田。
倘若他們泉下有知的話,是不是應該從墳裡爬出來“慶賀”一番再回去。
更彆說東京城裡的一些士族大家們在這裡以八竿子打不著的親屬名義,圈定的良田。
其餘則是被本地豪紳所霸占。
而在百姓手中的田地,即使算上稍好一點的,竟也不足十分之一。
趙楷仔細的看完,臉上再也控製不住,陰沉的可怕。
“他娘的,這些蠹蟲!”
“三哥,他們可不是蠹蟲!”趙福金方才閒適的神情,現在平靜的無任何波瀾,仿佛在說一件平常的再不能平常的事。
“他們是禍害,是不得不除的禍害!”
“可是金兒,一旦大動乾戈,定引得朝野震動,屆時,這些人一旦聯合起來,恐不是你我二人對付的了的。”
趙楷不無擔心道。
“三哥是想循序漸進?”趙福金頭也不回。
“若要穩妥行之,吾以為徐徐圖之也不無不可。”趙楷道。
“三哥,你以為金兒不知循序漸進的好處?”趙福金抬起頭,儘力感受著陽光的溫暖,“諸事切忌冒進,但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了啊!”
嗯?
這不是趙福金第一次發出這樣的感歎。
趙楷總覺得趙福金似在害怕什麼,或者在全力躲避什麼。
他有心詢問,但看著趙福金忽然變得寂寥的背影,趙楷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放心吧,三哥,金兒也不是冒失之人,咱們就先在潼川府試行一段時間,看效果再說。”
趙福金轉過頭來的瞬間,又恢複了往日的模樣。
“若他們聯合起來?”
“哼!大不了再來一次殺雞儆猴而已!”
啥?要殺誰?又是儆誰?
剛辦事歸來的錢台多猛一聽到“殺雞儆猴”這四個字,就止不住的心裡一抖。
他總覺得自己貌似、似乎,不,是肯定也曾做過那隻被殺的“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