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真有此事?茂德真的如此說?”
正在臥榻上小憩的鄭聖人,本還有些睡眼惺忪,聽了老嬤嬤的話,立即清醒了。
自己派出去的人,回來的這麼快先不說,沒想到這個茂德帝姬竟然如此不識抬舉,連她的人都敢無禮相待。
鄭聖人自認對趙福金不薄,這孩子自幼親母喪,而自己在宮內一應事務上從不曾虧待於她。
近些時日,自己更是冒著逾規的危險,往她的殿裡多添了人手幫襯著。
而這次也是好心,不想這孩子在人前出醜,這才派了老嬤嬤去細心教導。
沒想到這麼快就被趕回去了。
果然是沒有教養的白眼狼。
鄭聖人隻覺胸口堵著一口濁氣,悶悶的,連呼吸也不那麼順暢了。
“回聖人,”
“聖人勿惱,不妨先聽聽事情的整個經過,再發作不遲。”
鄭聖人的貼身嬤嬤,宋嬤嬤打斷老嬤嬤的話,她總覺得這事透著古怪。
老嬤嬤口中的茂德帝姬態度強硬,目空一切,而她記憶中的茂德帝姬卻恰恰相反,莫不是中間有什麼紕漏?
宋嬤嬤狐疑的目光不住地打量著躬身侍立著的老嬤嬤。
“你將整個事情的前因後果一字一句,仔仔細細的再說一遍,不得有絲毫隱瞞。”
鄭聖人很快會意,冷靜下來問道。
老嬤嬤不敢有絲毫隱瞞,當下一五一十的訴說起來。
聽完,鄭聖人半晌不語,蹙著眉頭,不知在想什麼。
“你說你隻演示了一遍,帝姬就說她會了?”
宋嬤嬤想著剛才老嬤嬤說的話,依舊不敢相信?
“是呢,奴婢可不敢胡說,當時凝和殿裡還有彆的宮侍,俱可作證。老奴隻想著此乃帝姬的推脫之詞,所以就沒有在意。”
老嬤嬤邊打量著鄭聖人的臉色,邊思量著作答,“許是帝姬真有過目不忘之本領,是老奴大意了,讓聖人誤會了帝姬,請聖人責罰。”
說著就要伏身再拜。
“我還不知道她,要說聰慧,還是有的,哪來的過目不忘?”
鄭聖人忽然開口,語氣卻有些冰冷,“她既說已經記下了,那就隨她去吧,反正我也遣了嬤嬤細心教導,儘了本分,若宴上再出了岔子,官家那裡,我也有說頭。”
“對了,”鄭聖人轉頭看向宋嬤嬤,“以前的,我也不說什麼,以後茂德那裡的份例,我看還是隨彆的帝姬一致吧,我掌管整個後宮,也不能厚此薄彼,到時傳到彆的帝姬娘子那裡,反倒不好。”
“嗯,喏。”
宋嬤嬤本還想勸說,但看聖人臉色,想來還在生茂德帝姬的氣,隻得先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