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盈盈麵色沉靜地跟隨著小宮女,朝著內院緩緩行去。
她們先是繞過了繁花似錦、美不勝收的禦花園,接著又沿著青石鋪就的小徑繼續前行了好長一段路。
最終,那名小宮女在一扇緊閉的門前停下腳步,微微低垂著頭顱,畢恭畢敬地開口說道:“小姐,此處乃是專門為賓客們預備的更換衣物之所,奴婢就在門外替您守候著。”
張盈盈聞聲,不禁深深地凝視了眼前這看似怯懦的小宮女一眼,緩聲道:“你為何如此懼怕於我?”
話音未落,隻見那小宮女雙膝一軟,竟“噗通”一聲直直地跪倒在地,渾身顫抖如篩糠一般,帶著哭腔哀求道:“小姐饒命啊!奴婢實在並非有意將酒水潑灑到您身上的,懇請小姐大發慈悲,饒恕奴婢這條賤命吧!”
聽到這話,張盈盈冷哼一聲,沉聲道:“你可有彆的話對我說?”
說罷,她目光冷冷地盯著伏地不起的小宮女。
而那小宮女聞聽此言後,身軀明顯猛地一顫,然而卻依舊咬緊牙關,不肯吐露半句真言。
看到此情此景,張盈盈原本清冷的眸光愈發變得冷峻起來。
其實,起初當她發現自己被這小宮女故意潑濕衣衫時,見其麵容淒楚,又算出其家中尚有年邁雙親需要奉養,而且此事也不是她本意。
心下一軟,本是想著網開一麵,給她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怎料想,這小宮女似乎並不領這份情,亦或是認定背後指使她之人權勢滔天,遠非張盈盈所能抗衡,因而執意選擇了與張盈盈對立的陣營。
張盈盈指尖微動,一個紫色的瓶子冒出點點煙霧,小宮女恍惚了下。
目視著門口的方向,像是看到了什麼東西,把門推開又重新關上。
露出一抹得逞的笑。
沒一會兒,有腳步聲響起。
張盈盈使用隱身術將自己藏了起來。
“人呢?”
張熠珩認識這個小宮女,是張蘭茵入太子府後,伺候她的二等宮女。
小宮女見等的人也到了,按照吩咐說道:“大公子,二小姐在裡麵不知道怎麼樣了,奴婢在這裡喊了好幾聲都沒人說話。”
張熠珩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方才張盈盈喝了很多酒水,他是親眼目睹的。
心裡一驚,擔心人是喝醉了,不回話,怕是出了什麼意外?
張盈盈再怎麼樣,那也是侯府的嫡女。
他不能讓其丟了侯府的臉麵,氣急之下,一把推開門便走了進去:“你喝這麼多酒,現在知道躲起來了?給我滾出來,隨我回侯府。”
在裡麵喊了好幾聲,沒有人應聲。
小宮女把門啪的一下關起來,順手鎖了起來。
“大公子,你在這裡照顧二小姐,奴婢去與太子妃說一聲,看能不能請個太醫過來看看。”
張熠珩不疑有他。
覺得張盈盈肯定是喝醉了,此時不知道在房間哪個角落躺著呢。
他往裡間走去,擔心誤看到什麼不該看到的,出聲提醒:“你怎麼樣了?實在難受的話,就與大哥回侯府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