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端坐在一片水霧蒙蒙的的虛空中，吞吐吸納，每一呼一吸都會立馬攪動四方肉眼可見的靈氣。
之所以說肉眼可見，那是因為水不是真的水，而是靈氣凝結而出的水珠，霧也不是真的霧，而是靈氣形成的霧。
在這裡修煉一日，抵得過平時數十日苦修。
當然，相比靈氣，更驚人的是這裡麵的天地規則。
在其他地方晦澀難明的大道規則，在此地卻清晰可見。
虛空中不時有金色道紋浮現，那是天地法則的具象化，修士在此修煉，事半功倍。
海麵上，無數修士駕馭法寶遠遠觀望，觀望這真正的仙人居所。
這些人來自四海八方，萬千界域，有些人不遠千萬裡而來，隻為觀望瞻仰這傳說中的仙人居所。
不過他們注定也隻能遠遠觀望而已了，九重仙闕萬裡範圍之內，乃是禁地，三百年來，擅闖者無一例外都化作了海底枯骨。
無數人望著那虛浮於雲端的樓宇，指指點點，麵露豔羨，內心暗歎希望自己也有登上仙闕的那一天。
然而九重仙闕不收凡人，隻收那些成名已久的大人物或者天賦逆天的絕世妖孽。
他們這個願望大概率也隻能落空了。
風吹海浪，某刻，眾人的議論聲忽然戛然而止。
“轟！”
一道璀璨金光自九重仙闕最高處激射而出，如垂天神劍般劈開萬裡碧波。
金光所過之處，海水自動分開，露出深不見底的海溝，空間被硬生生撕裂，形成一個直徑百丈的海底真空通道。
真空通道儘頭，一個漆黑裂縫清晰可見，這一擊赫然硬生生洞出了一個虛空通道。
海麵上觀望的修士頓時騷動起來，無數道目光齊刷刷地望向九重仙闕。
遠遠地，隻見一道修長身影踏雲而出，白衣勝雪，黑發如墨。
這是一名男子，一名年輕男子。
男子左眼瞳孔呈淡金色，右眼呈紫黑色，眼簾閉合間仿佛日升月落蘊含著日月輪轉之奧秘。
他每一步落下，腳下都會自動凝結出一朵金色蓮台，托著他緩緩前行。
九重仙闕聖子蕭澈，中域這一代最逆天的妖孽。
傳說天賦堪比八百年前的無情劍仙林無涯，光芒之盛，一時無兩，劍宗的那位素裙仙子也要被其壓上一頭。
蕭澈出現的刹那，場上所有修士，尤其是年輕修士都不自覺地低下頭，不敢與之對視。
“嗬！”
蕭澈眸光一瞥，瞥到這些人連自己都不敢看，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若有若無的譏諷笑容。
笑容轉瞬即逝，卻讓所有注意到這一幕的人都感到一陣刺骨的寒意，那是高等生命看待螻蟻時才會有的神情。
很明顯，在蕭澈眼裡，他們根本不是同一個階級，甚至不是同一個物種的存在。
仙闕修煉二十幾年，蕭澈儼然已經將自己當成了真正的仙人。
他忘記了自己曾經也是一個凡人，自己也曾卑微如塵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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