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翩躚本來看到林雲認錯還挺高興,可聽到後麵“日日雲雨,夜夜交歡”八個大字,臉色瞬間變得有些僵硬。
雖說這種事她也渴望了許久,可從林雲口中說出,她隻覺好像突然變了味,好像林雲是在嘲笑她一樣,嘲笑她身為師尊居然與自己的弟子做出這種荒唐事。
想到這,她咬了咬牙,嗬斥道:“你給我閉嘴,要是敢再胡言亂語,為師立馬收回剛才的話。”
看到師尊莫名其妙地生氣了,林雲有些困惑,不清楚女人生的這是哪門子的氣。
他有心想詢問一下,不過仔細一想,言多必失,問還不如不問,最終選擇乖乖地閉上嘴巴。
時間流逝,林翩躚重新穿上了那一襲白裙,曼妙的身姿重新隱在白裙之下。
女人赤足而立,黑發白裙,頭頂的月光傾瀉在女人身上,仿若謫仙臨凡,覆上了一層淡淡的聖潔光輝。
寂靜的小院,如果不是地上的落葉被兩人攪得混亂,如果不是那十來片槐葉還透著刺目的豔紅,如果不是院子裡還漂浮著女人如蘭似麝般的馨香,教人還以為這隻是一場夢,一場讓任何男人都容易沉淪其中,不可自拔的美夢。
女人走了,白色的身影如夢一般消失在濃稠的夜色裡。
林雲同樣穿好了衣服,不過他沒有馬上離開,而是望著腳下那十幾片豔紅的落葉抬手一揮收進了自己的納戒裡。
做完這一切後,他目光轉向葉墊下方哪怕已經疊起兩指厚的高度但還是略顯濕潤的泥土。
他打量了好一會兒,隨後轉身望向女人消失的方向,嘴裡喃喃道:“看來以後要提醒師尊多喝一些水才行了。”
林翩躚不知道自己的好徒兒已經開始關心起了自己的身體,她此刻正一隻手捂著小腹,一隻手撐在一堵布滿青苔的牆上喘著粗氣。
她柳眉緊鎖,臉蛋微微泛白,咬牙切齒地道:“臭小子,小屁孩,差點害死為師......當年,當年就不應該一直為你留著,平白讓為師遭這麼多的罪。”
在過去很多年無數個夜晚裡,她其實有很多次機會成為真正的女人,可一想到男人是在睡夢中,男人清醒後可能會覺得遺憾,所以她一直為男人留著,留到現在。
然而卻不曾想,正是因為她一直留著,現在反而成了她痛苦的來源。
剛才雲雨的過程中,她有很多次機會讓男人停下,她有很多次機會偷偷喘一口氣,可是每當她抬眼看到男人那得意的臉龐時,她咬了咬牙,還是將那些認輸的話咽了回去。
她是師尊,男人是弟子,師尊怎麼能在自己的徒兒麵前認輸,起碼現在不能。
哪怕異常難受,她也不能在自己的徒兒麵前低頭,她要繼續居高臨下。
想著,想著,腦海中畫麵交錯,林翩躚身子一軟,一屁股靠著牆壁坐在肮臟的地上。
不知是牽動了什麼,林翩躚倒吸一口涼氣,緩了許久才緩過來。
女人雙手抱腿,臻首抵在手臂上。
這一晚,沒有白裙劍仙,沒有中域第一美人,有的隻是一個與心愛之心雲雨過後的柔弱女子。
女子雖然嘴上一直說著男人的壞話,臭小子,小屁孩,孽徒之類的詞語層出不窮,不過女子罵著罵著嘴角卻情不自禁勾勒起了一抹淺淺的弧度。
........
夜色寂靜,這一晚林雲睡得無比愜意。
調整好身體狀態的林翩躚也終於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女人眉眼彎成月牙,嘴角露出了十分罕見的微笑,這一笑連天上的明月都黯然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