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篷搭好了,乾糧飲水搬下來了,個人物品收藏好了,所有需要的東西都齊備了——這些東西都是必須的,因為誰也不知道自己要在這深山老林當中呆多久。
學館是開放式教學,永遠不會有人來主動的過問和尋找他們。
甚至,就算是有人意外死去了,永遠無法回去了,除非是豪門貴胄子弟,達官望族家徒,才會有人尋找過問,必求結果。而普通百姓家的孩子,則基本上隻能是自認倒黴而已——入學合同上早已經寫好了:在館期間,生死在天,無人尋覓,無人擔責。
這就是童第學館的“霸王”條款。
所以,能找回屍首去就算不錯了。
在天恩帝國,死一個平民,就和死了一個臭蟲、一隻老鼠一樣。
畢竟,陰謀常在,歹人常有,而想削尖腦袋進入到“象牙塔”裡麵的人又太多太多。
因此而被算計丟掉性命,實在是尋常可見。而絕不會有人去為你而深查冤屈,報鳴不平,甚至是為你昭雪。
所以你所能作的,隻能是提高警惕、保護自己而已。
馬車調頭走了。
四男四女,四架帳篷,兩人一屋,龍芝嬋和紫雨住到了一起。
儘管紫雨是班花,但是在龍芝嬋麵前從沒有表露出盛氣淩人的樣子,所以兩個人自從熟識以後,事實上還算合得來。
收拾好了各自的東西,兩個人便各自坐在自己的床榻上,略作小憩。
“你的武功真是不錯,”少頃,龍芝嬋率先開了口,“年紀輕輕武功爆表,入學考試竟然一路打敗了十幾名男孩子,榮膺榜眼,但不知——你是如何修習的呀?”
龍芝嬋這樣問,事實上既是找話題,也確實是好奇所在——畢竟紫雨在招錄考試中的表現太過於靚眼,以至於引起了四皇子季珊的注意(這倒讓龍芝嬋感覺到心裡一股莫名的酸酸味)。
“家中家境還算殷實,父母自幼給我聘請名師,包括帝京仟琅觀的名道虛霖子,都曾經是我的師父。我自幼又遊走於帝國,結識了很多武林高手,不斷切磋學習,遍嘗艱辛,才終於修下了這一身功夫——個中的辛苦,隻有自己才知道。”
虛霖子?!龍芝嬋聽說過這個人,帝京的第一名道,不僅武功高強,而且相術高深莫測,卦術神鬼難辨,據說能夠明算天地暗算陰陽,熟知過去未來手握吉凶禍福,連當今聖上和裕皇爺都是他的忠實擁躉,入皇宮為皇家測算卜卦是常有的事情。
“哦——”龍芝嬋點點頭,道,“怪不得呢!你真讓我羨慕,有那麼好的背景,那麼好的身世。”
“聽說,你的武功也不錯啊!”紫雨道,“你一直身在紅塵風流之所,脂粉濁流之地,但不知——這一身武功是如何練就的?”
“我自幼流落北部蠻夷番邦大沅興國,那裡的人每一個都是騎術高強,武功出眾,人人自幼能騎善射,民風彪悍個個崇武,與他們久在一起,又結識一些草原高手,我才跟隨他們練成了這武功。”
“哦哦!以你的武功,你的才學,可以直接報考最高的雅德學苑,為什麼還要進入初級班的童第學館呢?”紫雨道,“雅德學苑每個季度都有招考報名,從童第學館畢業並不是報考雅德學苑的必備條件——你隨時可以去試試嘛。”
“我事實上離開人間煙火太久遠了”龍芝嬋苦笑了一下,說道,“以前連身體都是不自由的,唉!所以,還是需要從最基本的開始吧,好好的補充自己一下。因而感覺,童第學館,還是更適合自己。”
“哦哦!”
“啊——啊——救命啊!”
一陣長長的高八度的女孩子的尖叫聲突然傳來,兩個人立刻衝到了帳篷外——
不遠處,一個女孩子正在高聲尖叫,發狂一般亂抓亂撓,又蹦又跳,瘋狂躲藏——
一小朵雲霧牢牢地“籠罩”住了她,圍著她的上半身飛滾不停,形成了一顆嗡嗡叫的翻滾的“雲球”,把她牢牢包裹住——
“蜜蜂!”紫雨道,“趕快找煙火!”
不遠處,假小子柳絲雲事實上已經燃起了一片篝火,可是麵對蜜蜂群,她早已經躲了起來。
龍芝嬋幾步衝過去,拿起一大塊冒著濃煙火苗的乾木劈柴,向著那“雲霧”猛衝了過去——
“嗡嗡嗡——”
濃煙火苗的效果果然良好,甫一接觸到它們,那“雲球”便立刻朝著天上飛滾而去,很快就一隻蜜蜂也沒有了。
簡汶已經躺在了地上,上半身的肌膚火一樣的高大紅腫——這蜜蜂十足厲害,好在時間不算長,不然,她肯定有性命之憂。
但是毒性也不小,需要立刻加以救治。
龍芝嬋俯下身去,伸出兩隻手來:“我來幫你按壓排毒——”
“不用不用——”簡汶立刻舞動雙手拚命攔擋,“不用‘勺子’幫忙,你,你身上臟!”
儘管龍芝嬋早已經在妓院中練得處亂不驚,打架罵人發狠撒皴放賴皮幾乎次次不落下風,各種各樣的臟話都已經爛熟於心,罵起架來隨口“潑灑”而出,以至於蘭欣院的伍氏老鴇子都被她罵得口吐白沫,但是這樣的話,她還真是頭一次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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