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站了起來,依舊是雙臂垂侍,大氣也不敢亂喘一下。
“現在,朝堂之上,中書省七位宰相之中,首班大丞相韓楚離是坤王的人,這個麼,儘人皆知。他們掌握著實權,這也是事實。因而我也好,迪王也好,哪怕是茯菱貴妃,目前麼,都還不是他們的對手。”
“殿下,坤王覬覦朝堂尊位,意欲篡班奪權,早已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且現在權傾朝野隻手遮天,未來定是殿下死敵,既如此,那麼殿下,為何還要與坤王結成盟邦——至少在表麵上是如此啊,而不是防患於未然,早作鏟除坤王的打算呢?”
少頃,修得弧略帶急切地問道。
“我的修大武師啊,你啊,嗬嗬——”
大皇子德王又踱了兩步,然後在椅子上坐下來,拿起一隻香蕉來,一邊剝皮一邊悶悶地說道,“你真是修武悟在心,修文白若紙啊!”
“這個麼,很簡單,”文和圖看了看修得弧,不屑地說道,“既然目前我們也好,迪王也好,哪怕是茯菱貴妃娘娘,這幾股勢力都不是坤王的對手,那麼,還不如在表麵上與其結盟,利用坤王的力量鏟除異己,為我所用,我們養精蓄銳,並從中漁翁得利——”
“天下的真龍麼,隻能有一個,”不待文和圖說完,德王便搶過話來說道,“那就是我的父皇,和裕皇爺。而雛龍麼,也隻能有一個,那就是我——東宮太子德王殿下。其他的人嘛,凡是有可能危及我雛龍之位的,都得鏟除,哪怕——他是鳳子龍孫,手足兄弟,王叔皇姑!”
說到這裡德王不禁雙眼噴火,直直地看著地麵,那容顏儘顯可怖。
(——是啊,自古以來,皇宮深深,宮苑禁闈,哪有什麼親情倫常?哪有什麼舐犢情深?哪有什麼手足之愛?有的,隻是你死我活的殊死較量,有的,隻是爾虞我詐的無情殺伐。)
“哦哦,我明白了,殿下,恕學生愚鈍,利用坤王來達到我們自己的目的,同時壯大我們自己,漁翁得利之際,直到最後我們實力足夠雄厚了,再——”
“大武師,你,總算開竅了,”德王再度不待他說完便搶過話來,說道,“我知道這是一步險棋,坤王,對於我的想法當然是心知肚明,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坤王多年以來權傾朝野,連父皇也要懼讓他三分,我,又能把他怎樣?所以現在,我們,隻能依附於他。”
“是的,殿下,不過,這,其實僅僅是在表麵之上。為了未來的勝利,我們,當下必須這麼做,當然更重要的,就是必須要壯大我們自己,這雅德學院麼,當然就是我們的根基之地。此外,我們還必須要——”
“此外,我們要拉住一切未來有可能為我們所用的人,譬如紫雨,譬如楚萩逸,譬如護國大軍師黑斯麥爾,譬如朝堂那些重臣——畢竟,我,才是當今天下唯一的天命太子,唯一的國璽合法繼承人,還有,就是江湖上的那些幫派,這個,很重要,而且非常重要啊……”
德王自言自語一般,坐在那裡,兀自地點著頭,輕輕地說道。
“殿下,那,在朝堂之上呢,我們——”
“朝堂之上麼,當前,有兩位宰輔——宣侃久與鞠世科,都是我們的人,跟隨我已是許久了;另有兩位宰輔:麻曾亞與葛沃坡,他們聽命於迪王;還有兩位宰輔:錢少長與獨孤碧羅,這兩人表麵上不依附於任何人,事實上是直接聽命於父皇。這些,事實上人儘皆知。”
“是啊,殿下,這些,連我們這些登不上朝堂的人也都是知道的。那麼,我們——”
德王舉起一隻手,再度製止了修得弧,依舊是不緊不慢地說道:“這個架構與格局,我們,改變不了;而且我敢說,誰,也暫時的改變不了,包括坤王,包括我的父皇。而這,也是目前能夠維係朝堂之上表麵安定的關鍵。這個局麵麼,誰也不會輕易打破,任何一個人。”
“所以,儘管坤王完全明了我們的想法,但事實上,他,也不敢輕易對於我們有什麼不善的舉動,否則,他也必然是招致災禍上身,因而我們,至少在目前,還是絕對安全的。”
文和圖附和道。
“沒錯——我,是幼年即被立位的東宮太子首爵殿下,未來皇位的唯一合法繼承人,他坤王權勢再大,難道還敢廢太子、害父皇,麵南背北稱尊道寡?!恐怕,沒有那麼容易吧?!而且——也未必就有這個膽量!”
“是啊是啊,坤王如果敢於那樣做,不僅滿朝忠臣良將會將他視若國賊群起而誅之,而且必然會天下大亂,百姓揭竿而起討伐朝堂佞臣,軍隊也極有可能會發生嘩變,那樣,他坤王絕對不會有好下場。”
文和圖再度附和道,而且說的斬釘截鐵。
“嗯嗯,沒錯,沒錯,”修得弧也連忙道,“所以目前,朝堂之上的表麵安定不會打破。不過未來,坤王勢力再度增強,到了一定時候——所以我看,在借助坤王鏟除彆人的同時,我們,最重要的還是要不斷的壯大自己,漁翁得利之際,要讓我們自己快速強大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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