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霧氤氳,籠罩天地。
霧氣迷迷蒙蒙,飄飄漫漫,恍若無窮無儘的厚重幔紗,嚴嚴實實地籠罩住了這裡。
一塊足有一人多高的巨大的青色石碑,矗立在一個幽深山穀的入口處,那石碑上赫然是三個篆體大字:降龍穀。
一道迤邐的山路,順著山勢,緩緩地從穀底向著山上麵延伸而去,但是僅僅幾十米後,便完全的隱匿在那濃霧之中,不見了蹤跡。
一個人影,赫然間從濃霧之中閃現而出。
她一身玄青色的戰衣,頭戴大大的圓形鬥笠帽,四周圍垂下來的帷幔嚴嚴實實的遮蓋住了她的麵容,隻有那靈動的身形和身體上那凸凹有致的玲瓏曲線,能清晰地表明她乃是一個青青年少的妙齡女子。
她在穀底機警地向四下看了看,確認沒有任何異常,便沿著山路,宛若淩飛的蝴蝶一般,迅疾的向著山上麵飛縱而去。
那身形在霧氣之中煞是瀟灑而綺麗,暗褐色的鬥篷飄飛起來,使她宛似一隻迎風驛動的精靈,刹那之間便在濃霧之中徹底的隱匿了身形,不見了蹤跡。
半山腰上,有一大片半天然半人工開鑿出來的極為寬廣的平地,平地的後方,就是足足有數百米高的刀砍斧削般的極為陡峭的懸崖。
一座有著高高大紅色圍牆的巨大院落,正靜靜地坐落在這裡。
這院落高大的山門門樓上,懸掛著黑底金字的巨大匾額,上麵是三個燙金大字:降龍寺。
這座廟宇坐落在半山腰處,山門緊閉,此一刻,在霖霖灑灑的濃霧之中更是沒有一絲的聲息,因而更顯得異常的神秘。
一個披著暗褐色鬥篷的身影,輕淩淩宛若落葉一般,輕飄飄的從院牆外一棵樹上悠然而落,雙腳落在院內,竟然是悄無聲息。
她旋即隱匿在霧氣之中,悄悄地靠近了這寺廟的一座偏殿。
她警惕地藏好了自己的身形,便從偏殿窗欞紙上的破隙之中,悄悄地向著裡麵望去——
裡麵,有幾個和尚正在忙碌著。
一個中年和尚對著一個小和尚說道:“悟泰,景幫主的晚飯,送去了嗎?”
“主持,剛剛做好,我馬上就送到降龍洞去。”
這個叫做悟泰的年輕小和尚連忙回答道。
“嗯嗯,好!景幫主既是我降龍寺的俗家弟子,也是我寺院最大的施主,丐幫多年來對於我降龍寺恩待有加,且我與景幫主還曾經是同門師兄弟。如今他在我們這裡辟穀修煉,爾等一定要小心伺候,有半點差錯,定拿爾等試問。”
主持法雲大師滿臉威嚴地說道。
“是,主持!”
所有的和尚們齊齊地回答道。
“主持,景幫主的修煉,馬上就要結束了吧?真盼望他能把奇功早日練成,好順利奪得江湖的金璽至尊王鼎。”
悟泰笑嘻嘻地問道。
“嗯嗯,應該快了,大概——就是在這一兩天了吧。”
法雲大師回答道。
一邊說著,悟泰一邊把裝好飯菜的食盒挎在臂彎裡,推開門就往外走。
窗外隱藏的那個人連忙身形靈動,迅速的隱匿進了霧氣裡。
悟泰出了偏殿,又順著甬路徑直的出了降龍寺的山門,向著寺院後麵的懸崖處走去。
一個身影,悄悄地隱匿在那濃濃的山嵐霧氣中,在不遠不近的尾隨著他……
很快,悟泰便來到了懸崖下——
崖壁上,正是一個碩大的山洞的入口,也不知道是天成還是人為開鑿的,此一刻,那雙開的洞門正緊緊閉死,洞門上方也是懸掛著一個黑底金字的巨大匾額:降龍洞。
洞門周圍,綠油油的又厚又密的爬山虎藤蔓枝枝蔓蔓的延展開來,順著崖壁徑直的生長開去,一眼望不到邊際。
“嗖——”
悟泰隻覺得頭頂上涼風微拂,似乎周圍的藤蔓也隨之被吹動了一下,便詫異地抬頭看去——
頭上,隻有濃濃的霧氣與吹拂的山風,什麼也看不到。
悟泰便放下心來,他把右手放在大門上一個高高凸起的旋鈕上,熟練地開始了操作——
這旋鈕大約有大碗大小,青銅打製,分為三層,由下向上越來越小,每一層上麵則密密麻麻地布滿了旋孔與數字。
悟泰把右手的三根手指熟練地插進第二層的三個旋孔中,向著左麵轉滿了三周,隨即又把兩根手指插入最上一排的兩個旋孔中,再向著左側轉滿了兩周,最後,又在那旋鈕的正中間的凸起上狠狠地按了一下——
“嘩——”
那整個青銅旋鈕開始急驟地旋轉起來!
大約四五秒鐘後,那旋鈕便戛然而止停止了轉動,隨即那大門便“哢吧”一聲,向著兩側自動打開了。
悟泰放心地推開了大門徑自的走進了洞裡,隨即那大門便“咣當”一聲自動的鎖閉了。
一切,看起來都和原來一模一樣。
洞外,再次陷入到了一片靜謐之中。
大約十幾秒鐘之後,一個身形便輕飄飄的從那洞門上方的藤蔓中落下來,宛若銀燕點水——她原本是頭朝下飛落下來的,在身體離開地麵大約隻有幾尺遠的時候,便輕淩淩一個空中急轉翻,雙腳輕飄飄著地,依舊是聲息皆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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