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富英轉身對馬林開火,“說的不是你一樣,誰家天天羊湯肉包子大骨頭的,你身上到底多少錢啊?”
“咱家天天吃肉都吃得起,給外麵,哼,一分沒有。”
“你打的野雞過年前留一隻,要不還得買肉,這不又省幾塊錢。”
“我打個麅子過個肥年。”
“我看你像麅子。”
“我可不像我爺那個傻麅子,還跑鎮公社威脅我,爹,你出的主意?”
馬金成馬上放下碗回答,“不是我。”
馬林摩挲下巴一副懷疑的目光,馬金成指著燈泡,“我對燈發誓不是我。”
“誰呢?馬金成還是高福蓮?”
“昨晚他倆比我走的還早。”
“我不信。”
馬金成悶悶不樂吃完飯,鋪上被褥睡覺,昨晚運輸隊長凳睡覺太難受了,全身骨頭都疼,不服老不行,40歲的人了。
何富英在馬紅梅炕上,娘倆裁布做棉襖,商量彈好棉花然後繃被子。(繃縫,我姥那邊喜歡說繃被子)
馬林算著日子,等棉馬甲做好,去下禮鎮看看太姥和姥姥,問問大舅乾校藝術招學員的事兒。
自己工作和大姐上學的事兒都搞定了,冬梅那副好嗓子彆浪費。
計劃不如變化快,臘七這天,何富江找到馬林悄悄告訴他,明天帶全家去下禮鎮過臘八節。
過個臘八節還小心翼翼的,回家通知時候想起自己那個爹,還在爺爺家照顧老人。
當初馬金明答應好好的,開大車帶爹娘去縣裡,找人的時候總說有任務,要麼就在縣裡的棉紡廠不回來。
冬天活不多,馬金成趕著大車帶著二老去縣裡。過去馬車沒棚子,冬天鋪稻草棉被,再蓋被子,路程久了還要下來走走,凍腳馬金鳳工作丟了,男人魏長風跟她離了婚,租了一間小民房,據說還是高衛兵出錢租的。
高衛兵一擼到底卻沒被開除,在縣委會燒鍋爐,高家隨著他臭名聲也散了,做保姆的小姨被趕回家,老高堅守崗位當門衛,每次對著何富江背影吐口水。
馬奎山和王金花從縣裡回來大病一場,心裡堵,嘴裡苦,為了女兒受冷風吹,寂寞的夜裡發燒感冒流鼻涕。
馬金成大孝子精神上頭,住在那邊陪護,家裡這邊全然不顧。
因為表現好,馬林同意娘給他做個兔皮護膝,這下沒了。
為了配合馬金成的孝順,特意選中午人多的時候,讓娘端著一盆菜和一包窩頭,一路打著招呼告知眾人去爺爺家送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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