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主任對著馬林點點頭,露出感激的神色,這小子心細啊。又對身邊抱皮包的人有點不滿,拿著重要文件怎麼一點保護意識都沒有?
人武部肯定有保險櫃,鐵櫃子也不少,什麼東西也丟不了。
馬林多嘴,就是怕對方搞幺蛾子出錯,去市裡的每個人都要排查,說不定有屎盆子扣他頭上。
他從不會低估彆人的惡,衛駿喆能安排紀文海、樸乾事,也會安排彆人。
不要賭人性,人性善變。
小說裡的高端局隻具有特殊性,普通人的生活裡栽贓、敲悶棍、下藥、誣陷舉報……開水澆發財樹,膠水灌鎖眼才是常態。
專家抱著皮包眼色晦暗,馬林離他三米遠,黑夜中看清他的表情。
“這位同誌,你的包皮……皮包啊,放保險櫃裡吧,相信秦主任,相信人武部,相信禮河縣,心放肚子裡,不行的話讓秦主任給你派兩個站崗的。”
秦主任讓馬林說得心驚肉跳,這人手裡的包皮,呸,皮包裡放的啥啊?怎麼磨磨嘰嘰都挪步。
莫非,這皮包裡真的是絕密文件?
草,要被樸乾事這家夥害死了,攜帶絕密文件還搭人武部的車,好處沒有人武部的,出了差錯就是人武部的責任。
秦主任現在想掏出槍,逼著眼前的家夥交代皮包裡是什麼文件?
他又不敢問,真問出來,他就要跟組織交代問題,為什麼打聽這麼機密的事兒?有何居心?
瑪的,瑪的,秦主任像吃了一塊滾燙的豆腐,咽下去燙喉嚨,吐出去豆腐臟了。
他又不能不管這家夥,出一點事兒他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燙手的山芋,交給誰呢?
馬林!馬林人呢?
他低頭思考這麼一會兒,不僅是馬林,好幾個有眼色的都跑了。
一群無恥的小人!
秦主任隻能帶著專家去了警衛室,皮包鎖到櫃子裡,多安排一個人看管,鑰匙他拿走。
這都叫什麼事兒啊!
馬林站在宿舍前,開門看著門軸合頁的地方,夾在裡麵的一叢煙絲就剩了一點,有人進過他的屋。
開燈,表麵看沒有任何翻動的痕跡。
門口放灰的手段可糊弄不了那群老革命,很多都有豐富的反敵特的經驗,電視劇隻是電視劇。有些不能拍,有些不敢拍。
抽屜上放的頭發隻是迷惑彆人,悄悄在抽屜底部木板畫了一條線,偏差半厘米,確定有人動過抽屜。
他的抽屜有些變形,開關抽屜桌子都會移動,走之前桌子腿和磚縫有錯位,現在已經平齊。
對方唯一沒想到,他有空間,裡麵有紀文海、侯忠和韓助理三具屍體。
樸乾事沒死半路上,算他運氣好。樸乾事要跟他單獨去鬆樹林,他怕對方有彆的毒計,萬一故意死自己麵前,自己解釋不清啊,總不能把秦主任這群人全弄死吧。
那個捕獸夾是他提前埋好的,特意告訴樸乾事跟著他走,樸乾事一定懷疑馬林藏了屍體,怕藏起來的屍體被發現。
樸乾事故意到處走,就踩中了捕獸夾。
不是馬林多聰明,已知結果沒藏屍體,倒推過程而已。他和樸乾事互不信任,所以一定不會按照對方套路走,這就上當了。
燒爐子,水房接水燒上,掏出饅頭烤上,思考今天的行為有沒有出格的地方。
作為一個潛伏者,生存最重要的不是竊取什麼情報,而是隱藏好自己,不能異於常人。
要跟同誌們搞好關係,再造幾個小謠。
要不去醫院弄死樸乾事?
算了,今日少造殺孽,再有兩天大姐進縣城,給她考試積攢點福氣。
早上在水房,挨個問昨天誰來過這裡,他屋裡丟了305塊錢,那是他抓捕逃犯的獎金。
背著56式步槍找到門口警衛,告知自己昨天出差宿舍遭竊的事實。
警衛說等領導來再調查,馬林抓起電話給公安局打電話,警衛按了電話,剛要斥責馬林。
“好哇,我說我怎麼丟錢,你跟小偷聯手乾的。還不許我報案,真是監守自盜,無法無天的,人武部警衛聯合小偷盜取職工的財產,無恥。”
馬林抓起手裡槍開始拉槍栓,一腳踹倒警衛,才拉完槍栓。
有點尷尬,不熟練啊。
“說,你們幾個警衛聯手的,專門趁同事出差入室盜竊,還有人武部倉庫物資和軍火庫的槍支彈藥,你們倒騰出去多少?”
門口上班的同事當場就震驚了,馬林這是乾什麼啊?
大早上用槍逼著警衛承認偷東西,“馬乾事,你在乾什麼?不要衝動。”
“我不是衝動,我昨晚回宿舍後,發現自己抽屜和櫃子被人翻過,我放在抽屜裡305塊現金失竊,還有部分票據。我找警衛詢問,他對我不理不睬,還阻攔我撥打報警電話。”
“你們說,這是什麼性質的行為?如果不是參與盜竊分贓,如果不是知法犯法,為何心虛阻攔我?難道我一個抓逃犯英雄的獎金就不是錢了嗎?為什麼單獨針對我這個抓逃犯的人?你替他擔保,保證他沒有刻意打擊英雄榜樣的齷齪心思,你替他擔保不是島那邊特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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