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前衛有些不服氣,“我哪知道?去扶桑的代表不少都用的化名,我就知道你在代表團裡,找鬆省來的就找到你了,我可沒泄露你的身份。”
苗前進沒攔住弟弟的耿直,心道完了,掉進馬林陷阱裡了。
馬林嗤笑道:“誰跟你說的我在代表團裡?這事兒除了我們外事辦年主任沒人知道,外經部餘團長才知道我的身份,那時候隻有一個叫周誌乾的。所以,你從哪兒知道我在這兒的?”
馬林坐起來,“我打個電話問問情況,扶桑在華國潛伏的間諜可不少,你們可能被人利用,也可能被策反了。”
苗前衛還要說話被苗前進攔住,對著馬林笑道:“馬林同誌,都是誤會,知道你要參加代表團這事兒是我父親,他負責調查你的背景,具體去扶桑做什麼任務他不清楚,一切都是服從組織安排。”
“那你父親有問題啊,工作的事兒怎麼能回家說呢?沒有一點組織性紀律性,鬨得人儘皆知,鬆省那邊卓景鴻都知道了。”
“卓家有另外的渠道,那我就不清楚了。”苗前進這話的意思,他弟弟苗前衛隻知道馬林參加代表團,其他一概不清楚。
卓家提前獲知馬林的去向那是卓家的能量,和苗家是兩個渠道。
“我在扶桑啊,槍林彈雨,刀山火海,如履薄冰,戰戰兢兢,如臨深淵,戰戰惶惶。似尖刀插進富士山,誓把鬼子兵埋葬在山澗,壯誌撼山嶽,雄心震深淵。”
馬林知道這事兒用間諜特務罪名扣不到苗家頭上,卓家、苗家甚至衛家可能都或多或少參與代表團調查的事兒。
提前透點風聲,誰也不知道馬林具體的任務是啥,估計餘大可也是出發前才被告知的。
最多挨幾句批評,部隊裡千絲萬縷的聯係,斬不斷也拋不開。
但是,馬林可不會輕拿輕放,你們大院子弟不是一向以路子廣知道信息多驕傲嗎?那我就教教你們,我馬林的消息你們最好不要打聽。
“肖家有人跟扶桑間諜有密切聯係,我帶回來兩箱子資料,裡麵嘛有不少人被扶桑收買了,想不想知道啊?我告訴你們,你們不是啥都想知道嗎?我跟你說……誒,跑啥啊,回來啊,我知道好多秘密,完蛋操的玩意兒。”
馬林關上門搖頭晃腦哼著:“你道是古來多被奸臣弄,便是聖世何嘗沒四凶,誰似這萬人恨千人賺一人重。他不廉不公,不孝不忠……”
到出發上火車都沒人來打攪,讓你們吹噓自己無所不知,我敢說,你敢聽嗎?
一群長舌婦!
扶桑之行可不比朝北,朝北就一個豐山犬,不僅跟朝北是兄弟國家,還是多部門聯合,跨了兩個邊境沒法保密。
武藤機關啟動的間諜,可是跟很多人打過交道,情報說不定就是某人嘴裡說出去的。
你說你不知道,不知道你還敢啥都說?
12月12日,馬林回到江城,給灶坑填上煤,衣服褲衩襪子都扔盆裡,擦了一遍身子躺炕上睡覺。
睡醒了,翻了下禮物,撕掉包裝換瓶瓶罐罐,都是女人用的化妝品,男的不配有禮物。
年主任可以有一份。
第二天,年主任拿著一條日本煙打量,“鬼子字我也不認識啊。”
“吸煙有害健康。”
“脫褲子放屁,你這次立功了,老領導說你挺優秀,就是太能折騰。”
“就給我一個少校。”
“行啦,你快閉嘴吧,我不想知道你的事兒,回去工作。”
“您就不想聽聽我在扶桑的功績,那真是漫天皆白,雪裡行軍情更迫。頭上高山,風卷紅旗過大關。此行何去?定山溪雪迷漫處。”
“我不想聽,注意紀律。”
這老年收到禮物都不說聲謝謝,金蘭收到化妝品樂夠嗆,把盆裡襪子褲衩子都給洗了。
送禮物給男人,純屬瞎子點亮白費蠟。
回到辦公室,韋驍和寧麗華都在,這段時間寫好的報告已經放在桌上,還有近期外經部的報告和摘要也做了整理。
有點實習生的能力了,孫漢源不在辦公室,讓他交得報告敷衍潦草,馬林拿著鋼筆敲著桌子。
起身走到人事科,調閱考勤記錄,全勤,很好。
辦公室拿出孫漢源寫的所有材料按年分好類,連著考勤記錄,讓韋驍全部送去年主任那裡。
年主任看著不到一拳頭厚的材料,還有孫漢源這一年的全勤記錄,還有入職時的檔案。
68年到今天,5年多時間從外經委到外經部,孫漢源資曆還不淺。
5年多時間就寫了這些報告?就算不全這也太兒戲了吧?
年主任翻了下材料,知道馬林叫韋驍過來是等著他問詢,寧麗華工作不到兩年,肯定沒有韋驍工作時間久,韋驍自然比寧麗華更了解孫漢源。
這個小狐狸,什麼事都算到了。
“孫漢源最近工作怎麼樣?實話實說。”
“回年主任,老孫……孫漢源同誌最近很少在辦公室,尤其馬副科長出差這階段,早晚考勤露個臉,其他全天時間不見人,大部分時間在楊副主任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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