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文君端來一杯茶遞給小爺爺，卓輕侯拍拍她的手，這個孫女眼界寬，格局不輸於一般男人。
也僅僅是不輸一般男人，官場軍營裡優秀的男人競爭太激烈，不適合文君，可惜二房的卓景鴻立不起來啊。
“景飛和媳婦都參與了。”
說完這句，卓輕侯神態疲憊靠在沙發背上。
卓文君斜靠著扶手，“誰組織的？”
卓致寧放下杯子，聲音低沉：“景輝媳婦兒，帶著景飛兩口子，還有衛駿治兩口子。”
卓文君笑了一下，說不清是苦楚還是氣悶，心虛裡有種淒涼，語氣幽幽，“衛家、卓家、苗家、肖家一起出手了，馬林這個人最不怕人多對付他，他天生有種亂局裡斬將奪旗的直覺，最擅長火中取栗。”
卓輕侯‘哦’了一聲，“我對他不是十分了解。”
卓文君整理下煩亂的心境，認真說道：“第一次就是在禮河灣高句麗古墓，另一個和他有仇的黃龍死了，轉身他就抓了兩個殺人犯，還把功勞分潤出去，讓自己大舅借著抓逃犯成為鎮委員會副主任。”
“那時候他還不到17周歲，剛抓了自己大姐的未婚夫搞破鞋，緊接著運輸隊王長發、上禮鎮焦主任也下台了，還有死得蹊蹺的許主任。”
“再後來，就是禮河縣那場亂了幾個月的圖紙事件，衛家的布局被他撕得粉碎。每次他都能明哲保身，還從中獲得利益。羅敷就是那時候認識的，那麼緊迫的形勢下，他還能找個媳婦兒。”
說完這句，卓文君語氣有不甘，還有種輕鬆，說不出是什麼心思，馬林和她不是一路人。
卓致寧看向卓景鴻，“景鴻跟他最近不是相處的不錯嗎？還有苗家老四，一起在扶桑鼓搗東西。景鴻，這件事兒停了吧，你和前軍以為做的神不知鬼不覺，其實很多人都知道。真的清算起來，這就是把柄。”
卓景鴻撓撓頭，父親很少拿他當成年人對待，平時批評為主，這麼嚴肅的對話他有點不適應。
卓文君看出他有話要說，“這裡麵沒有馬林？”
卓景鴻點點頭，“馬哥給了苗前軍錢，其他的不管，就有一個金蘭和我們一起做。”
卓文君走過去用手指敲了下卓景鴻的腦袋，“糊塗啊，馬林都不做的事兒，你跟苗前軍那麼積極乾什麼？金蘭隻是一個無業的家庭婦女，她用的都是你們的關係。”
卓輕侯喝了一口水，“滑不溜丟，他跟蓋茉莉做事風格完全不同，如果抗戰時期，馬林為了立功能把我扔埋伏圈裡去。”
卓文君皺了下眉頭，“他這人雖然做事不擇手段，但是有底線，你不觸碰他利益他不動你，衛家的事兒算是被動回應。”
“成氣候了，禮河縣沒壓住，進了江城還進了調查部，老顧和老張那邊對他十分器重。文主任那邊已經做了檢討，現在不知道馬林人在哪兒。”
卓致寧問道：“想找他談判？”
卓輕侯看著牆上的畫出神，“那幾個小家夥出手太軟，香江啊，前麵隻誅殺跟英國有聯係的國統殘兵和特務，後期全部用刀砍頭，殺得香江幫派人人心寒，夜場、賭場和花樓歇業一周。”
“香江警務處還死了一個高層華人，偏偏他對警務處的英國人沒動手，隻死了一個秘密情報局的喬治，剛剛好卡在麥理浩暴怒的邊緣。”
“死了一群黑幫分子，麥理浩怎麼怪罪他？黑幫不報案，隻說是內部事務。這事兒一點都繞不到咱們這裡，掃黑除惡和特工沾不上邊。”
卓輕侯一掌拍在扶手上，“小狐狸啊，比起扶桑殺間諜，手段更老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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