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科長見馬林氣質不俗,身上有久居高位的威嚴,很像他們處長。但瞅著年齡不大,又不像大院子弟。
另一個陪同來的眼神一縮,小心問道:“可是統戰部馬處長?”
馬林看了眼這位,三十來歲上衣口袋彆鋼筆的男人,“你是?”
男人伸出雙手,拉著馬林的手激動地上下搖晃,“久仰統戰部馬處長威名,今日一見,榮幸之至,榮幸之至,在下鬆省廣播電台行政審批辦公室副主任李書河。”
“哦,李主任,今兒有緣,一起喝點。”
“那敢情好,平時總聽說馬處長的英雄事跡,今天能跟你相逢,是我老李的福分。”
說完兩個人回到那邊桌,李書河主動壓了錢票,讓服務員加菜。
閻科長見形勢不對,李主任都跟馬林……馬處長喝酒吃飯,哪高哪低再看不清,他這對眼珠子彆要了。
對邵春雷批評道:“小邵,你先回去吧,跟群眾吵架本身就不對,群眾說你幾句怎麼了?有則改之,無則加勉嘛。”
快步流星出了飯店,不一會兒抱著四瓶汾酒回來,幫著李主任和馬處長倒酒。
邵春雷這時才知道什麼叫權勢,馬林坐在那裡,李主任和平日鼻孔朝天的閻科長陪著小心。
臉色失去光澤,特意打理的頭發也趴下來,今天得罪馬林,閻科長怎麼還會接受他?
他這前途無亮。
包鬆河今天吃爽了,馬林請吃一頓,這個李主任又請了一頓,這兩年在江城第一次吃撐了。
幸福的吃撐了。
閻科長拍著老包的肩膀,打聽到他是馬處長同學,問他有沒有留在江城的想法。
老包說回家問問父母再做決定,閻科長不再勸,跟他碰杯次數也少了。
酒後路上,馬林問他,“老包,閻科長想用你頂替邵春雷,這麼好的事兒咋不答應呢?”
老包搖搖頭,“那是你的人情,第一次見麵他就讓我去廣播電台,以後肯定跟你要更大的人情。再說,誰知道他是不是順口一提,等我找他要裝作不認識我呢?”
“老馬,我隻是不愛想這些,又不是想不到這些,人情債難還。我還是回內蒙,我的家鄉也需要我建設。”
馬林不再多言,“人各有誌,儘你能力做你喜歡做的事兒。明日我就不送你了,祝你一路順風,回家鄉後大鵬展翅,翱翔九萬裡。”
“老馬,你是我老包一輩子的兄弟。”
“幾頓飯換個兄弟,老包啊,人生真是奇妙,我與彆人吃了那麼多次飯,依然還有隔閡,隻跟你短短接觸幾個月,竟然就成了兄弟。”
馬林下午捏著一個人脖子回到家,兩巴掌打得暈頭轉向,又踹跪到葡萄架下。
再也沒有莫迪小姐跟自己探討如何大鬨葡萄架,馬林點上小炭爐燒水泡茶,“誰的人?”
地上被打趴下的八字眉男人額頭冒汗,喉嚨裡嗚咽,“你憑什麼抓我?無緣無故打我,太無法無天了。”
馬林安靜等著水燒開的功夫,回屋拿了鳥籠子掛在葡萄架下,指頭沾了點靈泉水,畫眉喝完張開翅膀振動,開心叫起來。
衝洗茶葉的水直接潑八字眉男人臉上,燙紅一大片,“京城還是鬆省?”
“我就是找房子的,你這是犯法。”
“扶桑間諜?你是扶桑間諜派過來的,我外麵沒有仇人,他們也不敢打我主意,隻有扶桑對我恨之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