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厭弛走進來，徑直走向林渡。
林悅看到顧厭弛，抹去眼淚，討好的勾起嘴角：“顧先生你來了。”
林渡抬眸，下意識的要站起來，卻被顧厭弛按住了。
“哭什麼？”顧厭弛的手放在林渡肩膀上，輕輕揉捏。
“沒……沒什麼。”林悅低著頭。
“林悅你哥為你真的是全身心的付出，你以後可要對你哥好一點。”
林悅看向林渡，鼻子一酸又要哭。這一路走來，她最能體會林渡的不易。
如果沒有自己這個拖油瓶，他一定會過的很好，是自己毀了他的生活。
“哥……”林悅哽咽，“我剛才沒有責怪你，我就是有點害怕。”
林渡揉揉林悅的手，他自然是知道的：“沒事，是哥不好，陪著你還走神。”
顧厭弛凝眉，活該被人嫌棄，都是他自找的。
回到林渡的小病房，顧厭弛臉色依舊陰沉，好看的眉一直緊鎖著。
林渡怯生生的站在一旁，今天是發脾氣的顧厭弛。
“杵在那裡做什麼？”顧厭弛語氣不冷不熱，卻又帶著一絲明顯的不悅。
林渡走過去，靠近一些。看著顧厭弛的手，遲疑了一會伸出手。
顧厭弛垂眸，看著林渡拉起自己的手。
“為什麼生氣？是因為林悅嗎？”林渡拉著顧厭弛的手，僵硬的身體不知道該如何自處。
反手握住林渡的手腕，將他整個人拖進懷裡：“生你的氣。”
“為什麼？”
“誰讓你不知道保護自己。”
林渡靠在顧厭弛懷裡，額頭抵在他的下顎線：“林悅隻是怕，怕自己會錯過這次機會，她知道這是她唯一的機會。”
“所以，這就是她就可以對你發脾氣？”顧厭弛明顯不接受林渡為林悅開脫的理由，“我對你大聲一點，事後都會反思會不會嚇到你，她怎麼可以那樣吼你！”
林渡一怔，眉眼帶笑，微微撐起身子看著麵前還在生氣的顧厭弛。
一張帥到沒邊的臉上餘氣未消，讓人忍不住的想替他撫平眉宇間的情緒。
腦子裡這麼想，林渡也這麼做了。
指尖輕柔顧厭弛的眉宇間，柔聲哄著：“不要生氣了好不好，她還小，而且也知道錯了，下次不敢了。”
顧厭弛眼底掠過一絲複雜，這樣的林渡他見過，在十年前。
十年前，自己隻要發火，他都會耐著性子哄自己。
即使自己總嫌棄他，可他依舊傻嗬嗬的陪在自己身邊。
“林渡，你回來了嗎？”顧厭弛眼中不知道何時渡上一層水汽，“十年前的那個林渡回來了嗎？對我滿心滿眼的林渡回來了對嗎？”
林渡垂某，還沒來得及低下去的頭被顧厭弛抬起：“不要……不要回避這個問題。”
幾度張開的嘴和預料中的一樣，始終發不出聲音。
這要讓他如何回應呢，下意識的舉動也是他始料未及的，可這真的代表十年前那個對顧厭弛毫無戒備心的自己回來了嗎？
顧厭弛眼眸顫抖，攪動那一池淚。
淚水滑落，悄無聲息。
林渡輕輕撫去：“顧厭弛。”